年沛山什么也没说,趁她转身, 突然站起来。
苏宓姿刚一转身, 就见他这样大喇喇的,吃了一惊。两人亲密那么久,都是黑灯瞎火的, 这是第一次见他光着。
苏宓姿镇定地递给他衣裳:“我先出去了。”
低头,咬着牙,苏宓姿慌张地离开。
年沛山一把拉住她, 将她拉到怀里。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
不过, 苏宓姿已经熟悉了。大概是武将出身, 他手头就没什么轻重。
以为他要发脾气,谁知道他突然低头,把着她的肩膀,同她亲热起来。
桶沿上的衣裳掉在地上……
苏宓姿被他捧着脸,头晕目眩。
他的手渐渐往下, 掀开了里衣下摆,捉住柔软。
她吓一跳,连忙推开他:“门还没有栓。”
春黛就在隔壁,随时都可能进来。
年沛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提着她到半空。
苏宓姿吓得挂在了他身上,脚尖堪堪点在桶沿上:“你做什么?!”
“这样够了。”年沛山继续吻她。
苏宓姿偏头,只能死命抱住他的脖子,不敢有丝毫松懈,浑身的背脊都绷得死紧,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春黛推门进来过,随即又退出去了,“哐当”一声。苏宓姿吓得心直跳,只能紧紧咬着嘴唇,不要发出声音。
静室里呼吸声沉重,一波一波交织在一起。
年沛山誊出一只手,捧着她的脖颈,咬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
突然没了扶住的力道,苏宓姿吓得夹紧他的腰。红唇又被他攻击,很快失守,呜咽的声音,俏生生,从苏宓姿的喉咙冲出。
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瞬间红了脸。
年沛山的气息里都是笑。
苏宓姿伸手捶他,差点滑下去。
年沛山赶忙伸手,捞住她的细腰,好歹人没事,没有撞在浴桶上。
可是这么一折腾,年沛山终于耐不住了。
苏宓姿也抱住他的脖子,丝毫不敢放松。
最后,两人又重新洗了个澡才罢休。
年沛山抱着她回床上,苏宓姿已经不想动弹。
吹过灯,年沛山将她搂在怀里:“你就没有事情和我说?”
苏宓姿长叹一口气:“你母亲听了流言蜚语,就将我叫过去骂一顿,还叫我好好做人。我不能生气吗?”
“能生气。”年沛山侧身撑着头,躺在她身边。
他神色认真,不像是说笑,苏宓姿哑口无言。
年沛山把玩她的手指,瘦长瘦长的,拿到嘴边亲了亲,说:“不过,母亲她毕竟身体不好,你以后不要同她一般计较。”
这话一说,苏宓姿急了:“每次都是她找我的茬,把我叫过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只要反驳她老人家就是放肆了?明明是她讨厌我。”
年沛山一进府,就去了婆母那里,苏宓姿知道,婆母可不会说她的好话。
这婆母也真是的,就跟她这个新媳妇有仇一样。
要说一般人家的婆母,磋磨媳妇都是因为利益关系,或者是天生就合不来。可这个年老夫人就跟她苏宓姿有宿仇一样,可苏宓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老人家。
“我喜欢你更放肆一点。”年沛山,同她对着眼睛,“我希望你对我更放肆一点,而不是小心翼翼。”
她对着母亲时,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可是面对他,她总是刻意讨好,或者是忍着一言不发。
苏宓姿愣了,她以为自己装得挺好的,原来……
可是,不孕的事情,她怎么能开口说?说了年沛山便会冷若冰霜吧。
也是这时候,苏宓姿才意识到,她可以讨好年沛山,又或是小心翼翼,都是因为她想要拉长此刻的甜甜蜜蜜。
父亲没有给过她的温柔,赵陵缺席的关爱,似乎都在年沛山这里得到了补偿。
她慢慢收紧了手指,从年沛山手中挣脱出来:“嗯,这次是我说话太过分,我明日再同婆母道歉。”
她一脸的真诚,年沛山看不出任何假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苏宓姿望着他的脸,在黑暗里有着刚硬的轮廓,“与婆母的事,是我自己该解决的。每次让你帮忙周旋,你也会很……累吧。”
她忽然想到,至少此刻的年沛山待她很好,那么她为什么总要他这样疲倦?如果想要得到他的关心,就更加不能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