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却用她怀孕这件事来对她的工作横加干涉,也没和她商量直接就把她的工作换给了其他人,还用这么伤人的理由?
难不成她是个死木头不会为此伤心难过吗?
“温芜,”他漆黑的眸看着她,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嗓音里透着无奈,隐隐有示弱的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手!”温芜不想听他说话。
陆珩礼蹙眉:“温芜。”
温芜嘲讽一笑:“怎么?到现在了陆董还要用身份压我?”
陆董都喊出来了,一时间两人就像是回到了原点。陆珩礼眼眸微深,看着她满脸的抗拒,只好松了手。
温芜立即起身,紧接着回头,眼眶微红的看向他,显然是被气狠了:“陆珩礼,我是答应了和你结婚,可我也有权利随时反悔,你既然觉得孩子在工作上是个阻碍又何苦让我生下来?”
陆珩礼也站起了身,高挺修长的身影一下子就让偌大的书房显得逼仄起来,沉稳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色衬衫在灯光下似乎都衬出莹莹光泽。
面前的女人白皙的脸上被气得通红,裸露在外的锁骨跟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眉眼微寒的看着他。
听到她这番话,陆珩礼不禁半眯起眼眸,沉声问:“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温芜眼里划过一抹嘲讽,缓缓说道:“陆珩礼,你是集团董事长,做什么决定我自然左右不了,就像是现在你瞒着我找了新的外派,我也只能接受。”
可是这样不对等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以接受他否认她的能力,但完全不是让他用孩子否定她,私底下就结束了她还没开始的工作!
书房里一阵寂静。
窗外仿佛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清晰传入耳里。
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一下子又退回冰点,陆珩礼的情绪不免有些烦躁,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异样。
他没想瞒着她,这是临时做出的决定,就算提前告诉她一声结果也还会是一样,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向来习惯了做好决定后再通知底下的人,他并没有过和其他女人相处的经验,自然就不知道温芜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外派的工作任务量巨大,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可能让她外派去到其他公司。
见他沉默,温芜只当他是默认,心里蓦地划过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讽刺的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既然你已经重新选好外派人员,那就这样了,我明天就回集团工作。”
不等他说话,温芜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关上。
偌大的书房就只剩下陆珩礼一个人,他眉宇间显而易见的烦躁,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打火机的清脆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点燃香烟后,他单手夹着烟低头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浮现出刚刚温芜极力隐忍怒意的脸庞,指尖蓦地一抖,些许烟灰掉落下来沾到了他的衬衫上。
陆珩礼低头,随手拍去衣服上的烟灰,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温芜从书房出来,正要下楼,刚来到楼梯口就见楼下客厅里一只大黑狗正在撒欢,跑来跑去好不兴奋。
南瓜……温芜缩了缩手,正要后退,不想楼下的南瓜已经灵敏的注意到了她,眼珠子顿时一亮,已经快速的往楼梯跑过来。
温芜心中顿时一紧,吓得往四周看去,刚好旁边就是她刚才醒来的那间卧室,连忙几步并做一步的跑过去,一把打开房门跑了进去。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南瓜刚好来到门口,看着阻隔的卧室门,抬起前脚就往门上扒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发现打不开门,索性就直接蹲在了门口的走廊上。
“汪!”
温芜一进去卧室就关上了门,听到门外的狗叫声都还不免害怕。背靠在门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不明白这只狗怎么老喜欢追着他。
就这样静静地呆了许久,她也没开灯,想着差不多南瓜就走了,感觉到外面没了动静,正要打开房门查看,外面忽然传来吴婶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南瓜!你快给我下来!”
“嘴里叼着什么?快下来!”
温芜开门的手一顿,紧接着就听到吴婶噔噔上楼的声音,还有南瓜兴奋得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南瓜还以为吴婶是在跟它玩游戏,一边跑一边躲开吴婶,玩的不亦乐乎。
吴婶被气得半死,一个劲儿的在骂。又怕打扰到正在书房里工作的陆珩礼,都是压低了嗓音,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南瓜也就越发大胆了。
外面走廊一阵鸡飞狗跳。
温芜听得心惊肉跳,想着要不胆子大点出去帮帮忙,就听见一道冷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南瓜!下去!”
“汪……”
南瓜呜咽一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第43章入v(三更合一,1w)……
南瓜一向天是老大它是老二的顽皮性子,别墅里除了陆珩礼它还相对忌惮些,其余谁来了仍旧一个活脱脱的泼皮。
被陆珩礼呵斥了一番,南瓜怂怂的趴在了地上,耷拉着长尾巴,眼珠子小心翼翼的偷看长身玉立的主人,低低嚎了几声。
吴婶终于给南瓜套上了狗绳,正要将狗带下楼,想到什么又转回头:“先生,刚刚温小姐去找您了,您看见了吗?”
“嗯?”
吴婶以为温芜年纪轻面皮薄,不好意思朝陆珩礼开口问卧室的事情,于是好心的和陆珩礼提了一嘴:“刚才温小姐问我今晚她睡哪,我就让她去问您了,她没去吗?对了,温小姐呢?”
陆珩礼看了眼一旁的主卧,淡淡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吴婶疑惑的往四周看了好几眼,没有见到温芜的半点身影,但见面前的陆珩礼一副淡漠如常的样子,还以为他清楚,这才拉着南瓜走了。
屋内的温芜听完两人的对话,整个人顿时僵住,差点石化在原地。
原是打算直接和陆珩礼说一声这几天她睡客房就好,结果吴婶怎么就好心肠的帮她开口问了呢……
温芜内心一阵懊恼,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陆珩礼住过来。
忽然,门外传来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温芜呼吸一滞,双手都不由得收紧几分。
沉稳的脚步声到卧室门口才停下。
“温芜。”他低低的嗓音传来。
温芜轻咬着唇没回应,心里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气愤。
“早点休息。”没听到回应,他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我睡客房,有事给我打电话。”
似是因为屋内的温芜半天没给他回应,门口的人才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离,温芜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答应了陆珩礼结婚的提议,可一时之间还是需要点时间让她去适应。
更何况被他临时撤去项目外派的工作,在她心中也是一根刺,到现在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天色渐晚,寒意侵袭。
明天还要回公司上班,温芜不想一直纠结着这些有的没的,看了会儿手机就打算洗洗睡下了。
床头柜上放着叠的整齐的几套女士睡衣,都是给她准备的,温芜随手拿了一件就去浴室洗澡。
想到这里是陆珩礼平常休息睡觉的地方,温芜就连洗澡都异常放不开,最后随便冲了下澡吹好头发就出来了。
温芜系紧腰间的系带,伸手拢了拢微开的领口,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拿睡衣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看清楚。
这是一件开衫式的加绒睡袍,长至她小腿的位置,仅能用系带在腰间束紧,松松垮垮的让温芜格外不习惯。
关掉灯躺进床里,枕头床褥都是陆珩礼的气息,温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
不就是怀个孕,他竟然就将她从这个项目上除名了,招呼都不带打一声。
明明就是他自己硬塞给她的任务。
更何况,孩子不也有他一份?
他怎么不把自己给换了?
许是怀孕情绪波动大,温芜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格外的矫情,都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双眼莫名其妙开始酸涩,眼泪也在眼眶里渐渐凝聚。
温芜用手擦了擦,越发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闷在被子里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似乎感觉到一侧的被子被掀开。
紧接着身上一暖,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圈住了,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间,一下又一下的,令她有些许发痒。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
温芜迷茫的睁开眼,渐渐恢复了神智,这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烙铁般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着男人温热宽厚的胸膛。
温芜咬了咬唇,不用开灯都清楚身后抱着她的人是谁。
完全没想到堂堂陆董事长说话不算数便算了,竟然还大半夜爬床。
“陆珩礼……”
“嗯……我在。”他似乎是有些困,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你放手……”温芜去扯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纹丝不动,只能咬牙道:“你做什么?你不是在客房吗?”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得寸进尺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里。
温芜用尽力气也扯不开搂着她的双手,不由得一阵气结。
“别乱动。”他微蹙着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放手!”
“小心伤到孩子。”
“……”
温芜真是对他的无赖大开眼界,蓦地转过身想要推开他。
不想却因为两人此时的姿势,再加上她骤然翻身的举动,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不小心顺势就滑进了她的睡衣里,触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
温热的触感传来,温芜蓦地红了脸,连忙推开他,却被他反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温芜……”
黑暗中,他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羞愤至极的她,嗓音暗哑至极,“本来我只打算抱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