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了他们,不是朕害了他们。”龙祁世冷冷道,“传朕的旨意,陈胜卑鄙恶毒,欺君犯上,两条大罪加在一起,罪无可赦!将其抄家,一切财物充入国库,全府上下都关押起来,明日午时处死。”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放过微臣的家人!陛下,微臣死不足惜,微臣只求您免去我家人的死罪!陛下想怎么处罚都行,请陛下留他们一条生路!”
“别嚷嚷了,烦不烦。”李湘水瞥了他一眼,“陛下英明神武,作出的决定岂容更改?谁让你自己要犯下大错的?杀你们也是应该的。你对家人有愧疚是吧?那就到地底下去,向他们好好道歉!都是你的肮脏心肠害了他们,怨不得旁人。”
陈胜闻言,瞪着李湘水,目光怨毒。
“陛下,你看他那眼神!”李湘水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阴沉着脸,“臣妾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他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死到临头都还不知悔改,这人的心怎么就能这么恶毒……”
“究竟是谁恶毒!”陈胜冲着李湘水骂道,“李湘水,你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毒妇!不劝陛下宽容,反而妖言惑众,怂恿着陛下杀人,你一个后宫妇人,也敢插手朝廷的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我全家!”
“你放肆!”龙祁世顺手拿起茶杯砸在他的额头上,“贵妃为了朕的威严考虑,哪里是恶毒?贵妃说你犯下两条大罪,哪条冤了你!你果然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还口出狂言大骂贵妃,你就是该死!朕下达的命令绝不收回,来人,拖下去!他要是再吵,就用针把他的嘴也扎了。”
陈胜对龙祁世扔来的茶杯砸得眼冒金星,不等他再说话,两名太监已经把他拖了出去。
陈胜本想再骂,却转念一想,皇帝没有立刻处死他,也许……
还能有希望。
皇帝下令,明日午时才处死他一家,那么太师在此之前,会不会把他们救出来呢?
好在刚才没有对着皇帝破口大骂。
也许他还能指望一下太师。
李湘水眼见着陈胜被拖走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爱妃,朕已经让人把他拖走了,眼不见为净,他刚才说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李湘水抬起头,眸底有晶莹的泪光闪烁,“陛下,我真的很恶毒吗?难道我真的应该替他的家人求情吗?我只是觉得他活该,凭什么要帮着他们说话,我不就只是说了一句他们该杀吗?”
“你当然没有错。”龙祁世道,“朕知道,你就是想让朕立威而已,他的话你怎么能往心里去呢?他都是快死的人了,他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想发泄,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什么都不用顾忌了,你可别听他瞎说。”
他一向最讨厌自己的决定被人反驳。
李湘水不管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为了他考虑的,他自然不会觉得她有错。
望着李湘水委屈又生气的模样,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在朕的心里,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你比皇后和卫贵妃还要了解朕,你只要向着朕就可以了,别管其他人说什么,明白吗?”
李湘水反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嗯。”
龙祁世看了一眼还在发抖的水仙和杜鹃,“这两个女子也该死,都拖下去乱棍打死吧。”
杜鹃和水仙哭泣求饶,连连磕头。
龙祁世不为所动,李湘水更是乐意看她们死的。
“陛下,卫大人回来了!”身旁的太监突然说了一声,“您看,他过来了。”
龙祁世抬眸望向前方,雪白修长的人影缓缓走来。
“微臣参见陛下。”
“免了!顾卿的情况怎么样?毒解了吗?”
“托陛下的洪福,顾相已经没事了。”卫长琴淡笑道,“顾相已经清醒了,只不过身子还有些虚弱,所以不能立刻过来谢恩。”
“没事了就好,身体虚弱就让他好好养着,接下来这几天就不用来上朝了。”
“微臣过来,就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带给陛下,顺便问一问陛下,凶手的事情查得如何了?这两个女子……”
“这个杜鹃行刺顾卿,已经招供了,毒蛇和毒药,全都是陈胜交给她的,陈胜这个该死的东西,不只暗害顾卿,他还胆敢收买伙计来欺骗朕!完全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这个水仙就是他收买的女子,这些人眼里真是没有王法,朕要处死陈胜的全家,卫卿你觉得,可有不妥?”
“陛下的决定不会有错。”卫长琴淡淡道,“天子的威严,不可冒犯,陛下想如何处置,自然全凭陛下做主。”
“嗯。”龙祁世转头朝着太监吩咐道,“这两个女子可以拉下去行刑了,别留她们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听着就烦。”
太监们把痛哭的杜鹃和水仙拉走了。
“陛下审问陈胜的时候,微臣不在场,微臣就想问一问,关于顾相中毒这件事情,参与者是否只有这三人?”
“是啊,这三个人朕都严惩不贷,尤其陈胜,胆子大得没边了,他收买水仙作伪证,敢这样戏耍朕。”
“陛下英明,连他收买伙计作伪证的事情都查出来了。”
“这个事情啊,还真不是朕的功劳。”龙祁世笑道,“这是贵妃的功劳啊,她两句试探,就让水仙露出了马脚,真是聪明,否则朕还要被他们骗。”
卫长琴闻言,看了一眼李湘水,“贵妃娘娘果真是冰雪聪明。您也算是帮了顾相一个忙,顾相要谢的除了陛下,还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