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翘着腿的。
也许她这样的就应该叫做:不男不女。
……
明德殿。
“陈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账东西,说话总是自相矛盾,如今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龙祁世望着跪在眼前的人,面色冷然。
陈胜身穿囚服,头发蓬乱,可谓狼狈,然,他的神色已经褪去了悲悯。
也许是悲悯到了麻木,只剩下面无表情,双目之中没有一丝恐慌,有的只是冰冷,“陛下,您要杀要剐,微臣都毫无怨言,但是在微臣死前,必须要把真相告知一下。谋害顾相的事情,绝非微臣的主意,微臣的同党是太师。”
“那你当时怎么就不说呢?等到现在才说不觉得迟吗?你以为朕还会信你的鬼话?”龙祁世冷笑道,“你想指控太师也可以,证据呢?空口白牙就想拉太师下水,你以为朕是那么好忽悠的。”
“陛下,您想想,如果真的只是臣一个人的错,为何我全家都会遭到毒害?就算朝廷里有人再怎么看我不顺眼,我都快死了,何必在我被处决之前毒杀我?往牢饭里面掺毒药,一旦被抓到,这也是一桩罪。天牢里的罪犯自有陛下处置,其他人凭什么处置?我只愿意被陛下处死,不愿意被别人害死!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是担心我临死前出卖他,所以等不到我被处死,就恨不得我立刻去死,这是何等险恶的用心?”
龙祁世闻言,冷酷的脸色有所缓和,“你说的这些,只能证明有人想要害死你,并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太师,也许你还掌握了其他人的把柄?如果你一定要拉太师下水,至少也得告诉朕,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这……微臣无能,真没抓到他什么把柄,但微臣可以对天发誓,他确实结党营私,针对顾相。事到如今,罪臣就实话实说了,我之前的确是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要往上爬,不满于三品官的职位,我奉承巴结太师,想要博取更好的前程,太师对我的态度也算好,我便天真地以为,只要加入他的阵营,为他做事,就能飞黄腾达。”
陈胜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罪臣的确是罪该万死,可是罪臣不甘心啊!谋害顾相的主意,是太师出的,他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不自己出马,而是借我的手去害人。”
龙祁世听着他的话,没有出声,只是把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表情上,似乎想判断他是否说谎。
“事情败露之后,他让我冒险收买一个女伙计作伪证,只要能蒙混过去,我这就算是躲过一劫了,他就会对我多多提拔,若是躲不过去,他也会在罪臣死后,照顾好我的家人们,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我不出卖他,是因为我相信他!可谁知道他会杀人灭口呢?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的棋子!棋子无用就是废棋,被他毫不犹豫地舍弃!”
陈胜说着,朝龙祁世磕了一个响头,“罪臣欺君犯上,罪无可恕,他同样欺君犯上,谋害同僚,难道就可以被宽恕吗?陛下要是不相信,不如派人再悄悄去查,先查牢饭的来源,找到下毒之人,再顺藤摸瓜。至于罪臣……该怎么样个死法,陛下决定就是。”
龙祁世思虑片刻,冷声道:“朕先留着你的脑袋,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给你个痛快死法,可如果你再欺骗朕,朕……”
龙祁世说到这,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陈胜的妻妾子女都被牢饭给毒了,他也已经生无可恋,还能给出什么样的严厉惩罚?
陈胜接过了话,“若再欺骗陛下,微臣全家下十八层地狱,堕畜牲道。”
“人有没有下辈子都不知道呢,朕最讨厌这种誓言了。”龙祁世冷哼了一声,“不过既然你信这种事,那朕就看在你家里人可怜的份上,好好查一查。”
“陛下英明。罪臣有一建议,您千万不要大张旗鼓明着去调查太师,他老谋深算,如果知道您调查他,他肯定不会露出马脚,您只能叫人暗地里查,或者派个细作,混进太师府里去,没准真能找到他什么把柄,看清他的为人,他是忠是奸,陛下迟早明白。”
“这个还用你教?”龙祁世叫来了随身太监,说道,“把卫相带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卫长琴此刻就等候在大殿外头,太监一踏出门槛就看见他了。
“卫大人,陛下有话要问您,请进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