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往后退了一步。
南兮僵了,许念嘴里还在稀里糊涂的说些什么,总之没有谁能听得懂。
“冷静!”南兮眼瞅着失心疯的许念,颤抖着声音劝导,“把刀放下,好……好好说,张亦齐又不在这里,你……等……等等,严炔!”
一听到张亦齐这个名字,许念那仅存的最后千分之一的理智瞬间崩塌——
不过她的刀最后并没有向着严炔,而是一刀扎进了沙发上一抱枕,一刀一刀刺成稀巴烂,肠子肚子都翻了出来,白花花的落了一地。
南兮差点被吓晕过去,累瘫,睁着眼望着天生无可恋。
许念闹到很晚,揪着严炔的衣领着实把他当一个负心汉,怎样难听的话一轮一轮接着来,严炔从一开始准备跟许念大打出手到最后变成一声不吭,照单全收。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敞亮了,乖乖的喝了醒酒汤,微睁了睁眼看到眼前飘着的南兮的面庞,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怎么了,我在哪里?”
“我家。”南兮有气无力,打着哈欠。
许念“哦”了一声,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四下看了一圈,自顾自的穿鞋下床,迈着内八字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站在二楼楼梯口向下看了一眼——
标准的复式层,虽装饰简单的不像话,也没有多值钱的家具,倒像是只装修了一半就住进来的样子,但许念看的出来,那地砖是真金。
吸了吸鼻一脸懵逼的转身问:“这你家啊?你这么有钱?”
“南兮,下来吃早餐。”
就在南兮正愁苦思索该怎么跟许念解释的时候,严炔偏偏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闯入许念睁大的瞳孔中。
许念顿时来了兴致,没有半秒的迟疑,咯噔咯噔一路狂奔下楼,南兮跟在她身后心惊胆战,生怕许念一个不小心就从这滚下去。
许念头顶无数个问号,结巴的问:“你们……同……同居?”
南兮站在身后还没反应过来,许念一巴掌重重拍向她,说——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乖的姑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比我还开放!开放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是严炔?”
她似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一杯热牛奶,盯着严炔怒气冲冲的脸道:“肯定是你勾引的,男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严炔黑线,被骂了一晚上还不够,大清早的就接着来。
南兮赔笑:“这个……也不是这样。”
她有种预感,严炔应该不忌讳打女人这件事。
“不是哪样啊?”偏偏许念不开窍,再道:“别说你们一个住一楼一个住二楼互不相干哈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再说了,我们严总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许念压低了声音,戏谑性的语气:“怎么说,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不是,擦枪走火在所难免,就你这傻姑娘,哪能是这老狐狸的对手!”
南兮汗颜,轻轻的摸了一把汗。
“合法。”严炔以一种最平淡的语气讲述这世间最思考无果的事,他道:“不管你抱来多少的法律条文,依旧合法。”
“还合法?”许念仿佛遭受了歧视,说:“看在南兮成年的份上,我不告你诱骗未成年就不错了,严总知道什么叫合法吗?合法就是……”
“合法就是,证件齐全,一样也不缺,怎么的,要给你亮亮结婚证才信?”
他或许永远都没有明白这件事究竟是多么的匪夷所思,或者说没有道理,就连南兮这个知情者都有点难以坦然接受,更别说许念了。
没错,许念一口鲜/奶全数喷了出来,呛得她快要窒息。
再抬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严炔的脸上,衣襟上全部都遭了秧,一滴都没有浪费。
严炔眼角瞥向被许念划成七八烂的抱枕,水果刀还扎在上面,正中心脏。
南兮眼瞅着严炔的手握成了拳头状,连忙将许念拽到自己身后,讨好的上前胡乱的擦拭着他身上的奶/渍,道:“忍忍,严炔再忍忍……”
“我忍了一晚上了。”严炔说。
“咦?”就在这时,只听许念摸着自己后脑勺,不确信的问:“南兮,你家有虫子?”
“虫……虫子?”南兮扑到严炔身上,如同攀着一大树一般的挂在严炔身上,颤抖着声音问:“哪有虫子?”
“我这脑袋后面怎么好大一块,硬邦邦的,应该是被咬的吧?”
南兮严炔四目相对,昨晚一幕重新演绎了一遍,许念这刚脑袋是跟严炔的爱车硬碰硬的。
南兮只得慢吞吞的又从严炔身上退了下来,很是内疚的点头:“虫子,好像也是有的,常有……很大的虫子,约看会有这么大……”
南兮随手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荒唐的厉害,这个形状,应该是恐龙了。
幸亏,就在这尴尬万分一刻,门铃催命般的响了起来。
严炔的脸上甚至都看不到他为许念后脑勺那肿块内疚多少,径直道:“是林霍,我让他……”
“林霍?”许念又炸毛了,很是浮夸的问:“是那个最喜欢看人笑话的林霍吗?完了完了……”
她站在客厅中央急的跺脚:“别事还好说,他要是知道我为了个渣男这般半死不活,还不得想方设法的挖苦我?南兮,你这哪里能藏起来,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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