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最后一刻,两人急匆匆登机,坐下来后,虞笙还心神不宁:“怎么解决的。”
“一人两百,算是走个后门,”段昭把包举到行李舱里,在她身边坐下:“幸好查得也不太严。”
“就这么容易?”虞笙问。
“是啊,”段昭说:“觉得干领队的应该总遇到这种情况,就找他问了问,就这么容易。”
虞笙哦了声,仍沉浸在自责中,话也不多,呆呆的望着窗外停机坪,手忽然被他拿过去,塞了东西,她低头,看见三百多块迪拉姆。
每个面值一张。
还有一小把钢镚。
比她之前丢的那一套,还要齐全。
“你怎么,”失而复得,虞笙又哭又笑,一时语无伦次:“你该不会也是,偷了谁的。”
“我除了把你偷到手,”段昭气笑的看她:“别的就没偷过了。”
也是,她男朋友这么光明磊落一个人。
是她急得嘴瓢。
“你从哪换的?”虞笙带点小兴奋。
“说好一人两百通关,我又多给他一百,跟他说我女朋友很喜欢你们国家,想存一些货币,当纪念,他就同意帮我换一套。”段昭眼里宠溺:“幸亏我女朋友漂亮,不然人家肯定不管这闲事。”
“别提漂亮的事,”虞笙闷闷不乐:“你一说这个,我就觉得我蠢。”
段昭笑:“那以后就漂亮给我一个人看?”
“那也不行,”虞笙找到合适理由说服自己:“我不能因为别人心术不正,就惩罚自己,那岂不是,受害者有罪论。”
段昭继续笑着:“行吧,反正你掉线了,还有我呢。”
她拉直唇线,须臾,想起件事:“你也是掉线。”
段昭挑眉看她。
“你等于给了海关那个男的,500块?”虞笙无语道:“那咱俩都是,二百五?”
段昭:“……”
*
2018年秋,虞笙两年借调期限已到,可以留在体育频道,或者回浔阳,出于长期考虑,她选择后者。
领证定在七月二十日,并非热门节日,仅因为,这是十年前,他们相遇的日子。
虞笙兴致勃勃的挑明天拍照要穿的衣服:“你说穿什么好看?”
段昭从满床衣服里挑出件白衬衫:“这个吧,一般不都是穿这个。”
“就是因为都穿这个,我才不想穿,”虞笙别扭:“不想和别人一样。”
“情侣装?”段昭思考说:“问题是也来不及买,商场这点都快关门了。”
情侣装?
虞笙突然被点醒:“你校服还留着吗?”
“什么?”段昭出乎意料。
“汇文的校服啊,”虞笙说:“你扔了?”
段昭“啊”了声:“难得和我女朋友同校一回,怎么可能扔了。”
两人一拍即合。
虞笙校服还在阿婆家的杂物室里堆着,连夜,段昭开车带她回家取,觉得校服既然都穿了,这事还应该有个仪式感,楼下等她时,他给贺昀发信息。
段昭:在洵阳吗?
贺昀:在。
段昭:明早9点,你开我的小狂野,我家楼门口等。
小狂野是段昭新买的敞篷牧马人,比基尼蓝色,又骚又野,专门为带虞笙出门拉风用。
贺昀:两日游?哪去啊?
段昭:民政局,扯证。
贺昀激动的把电话打过来,两人一通研究,末了,贺昀撂下句“你瞧好吧”。
翌日一早。
虞笙一身蓝白色相间的校服,对着洗手间内的穿衣镜,拉上拉链,又将里面白色夏装的领子整理好。
比穿上婚纱还要正式。
换完,她推开洗手间门,段昭着同样的蓝白色校服,双手插兜,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看她。
她眼前顿时恍惚。
时光好像突然倒退,她又看到那个被华老师带进班,留着寸头,充满杀气,脾气又很暴躁的男生。
“你以前,不是这么穿的,”虞笙拉回思绪,走过去:“太整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