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儿的在那死命嚼。
模样儿看起来笑坏人。
殷时修忙完公事,从书房里出来,煌太子见着殷时修立马招手,让爸爸坐自个儿身边。
煌太子喜欢和殷时修亲近,殷时修自然也喜欢儿子。
只见煌太子把那一瓣橘子都嚼干了,只剩下渣渣后又吐在了胖乎乎的小手上。
紧接着,众人只见这胖乎乎的小手往殷时修面前一送,伴随着奶声奶气的话语,“爸爸,次桔桔!”
殷时修当时脸就黑了,把儿子往怀里一塞,“你可真孝顺啊!”
“次桔桔,次桔桔。”
煌太子见殷时修不张嘴,便有点儿不依不饶起来。
爷爷奶奶在一边笑的都合不拢嘴。
苏小萌坐在一边儿,也就是看好戏的份儿。
仿佛也在等着看殷时修到底是张嘴还是不张嘴,毕竟是儿子的孝心嘛!
最逗的是,殷老爷子的玩性也起来了,还在一旁怂恿着殷时修,“煌太子这么孝顺,你还不感动的吃了?”
殷时修苦着脸看向老父亲,“爸,我小时候没把嚼干了的桔子给你吃吧?”
“你当你小时候就乖啊?做的那些事都坏到头了!不信不你问你妈。”
殷时修忙看向周梦琴,“妈……”
周梦琴很利落的吐了六个字:反正煌煌像你。
苏小萌终于忍不住,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殷时修没那么笨,纵然不嫌弃儿子,但看着那小胖手心里的一团桔子渣,心里还是只蹦了四个字出来:怪恶心的。
他让小萌进屋把他今天刚买回来的一辆小卡车拿了出来。
煌煌见着小火车,特别乖巧的把桔子渣放茶几上,伸手在殷时修身上擦了擦,便去拿心爱的小卡车。
殷家二老待在这都不想回去了。
苏小萌还说要给他们收拾房间,让俩老人就在家里留宿。
但二老还是在说完周岁宴的事情后,回了殷宅。
照殷家二老的意思,孩子的周岁宴还是办的隆重些,到底是第一个生日。
但殷时修的意思是最好一切从简。
周岁生日,重在意义,而非形式。
况且天也热,办的那么隆重,其实也累人。
二老想想也有道理,便提议道,几个长辈到场,至于小辈们,想来的便来,不想来的也就不用浪费这些时间。
殷时修和苏小萌都表示赞成。
周岁生日正巧是在周日,家里的管家早先便安排好了宴席,定在了北京档次最高的盘古七星级酒店。
这还是苏小萌第一次踏进超五星级酒店。
她刚踏进去就想转身逃出来,扯着殷时修的手臂,有些夸张的问,“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在它家地板上踩得这几步是不是也要算钱……”
殷时修被她逗乐,“这次是借三叔的光,这家酒店是段氏旗下的,段老先生和咱家关系虽然也不差,但和三叔尤其好。”
“段老先生?”
苏小萌脑中一根敏感的神经,“唰”一下绷紧。
“段,段绮巧?!”
殷时修不由轻笑,“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啊?”
苏小萌眉头轻轻蹙着,像吃了苦瓜似的,只觉得舌尖都是苦的,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殷时修见她沉默,不由搂过她的肩,“怎么了?”
苏小萌嘟囔道,“我可记得你们……”
“我们怎么了?”
“你们……关系很好,那时候,三叔不是还撮合你们嘛……”
殷时修看着她这想要心胸宽阔,却又忍不住小鸡肚肠的模样儿,有些忍俊不禁。
“人家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也特别优秀。”
殷时修说这话,是想解一下她的醋意,却不料——
“你和她竟然还有联系!”
这一声惹来走在前面的二老的回目。
殷时修只干干的笑笑,而后忙小声对苏小萌道,“小点儿声……”
“殷时修,你——”
苏小萌拧紧了眉。
“怎么说,她也叫我一声哥,总不能因为没在一块儿就把人家拉黑了吧?”
“哦哟,这会儿你倒是很讲情面嘛!”
苏小萌语带讽刺。
殷时修听着她讽刺不快的话,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知道小萌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为一个和他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儿争风吃醋。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苏小萌看来,尽管殷时修走到哪儿都能招蜂引蝶,但至今为止真正让她在意的,就只有段绮巧而已。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到殷时修和段绮巧走在街上时,她亲昵的喊他四哥,他温柔的与她谈笑……
两人般配的样子,让她……嫉妒。
也忘不了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优秀,第一次因为别的什么人而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