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多那会儿,池岁去换衣服洗漱,很认真地化了个妆,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太阳灼热的光线以及所剩无几了。
池岁出卧室门的时候,迎面跟池砚年撞上。
男人手里端着个果盘,神情模样懒散,倚靠在她房门对面不远处的楼梯围栏边。
池砚年端着水果上楼那会儿,正好听见池岁房间传来一阵动静。
估摸着她要出门,池砚年索性也就没急着回房,随处找了个地方一靠。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
闲闲没事干的一边吃着,一边等她出来。
池岁出来后,看着他眨了眨眼,反手把卧室门带上。
池岁其实不怎么想说话的。
但池砚年不这样想,见她出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拿签子扎起一块西瓜,送进嘴里。
池睡睡。
他扬了扬下巴,问:你又去哪?
池岁不慌不忙,表现的很淡定,去外面晒晒太阳。
池砚年冷笑了一声,明显不信。
现在都四点半了,阳光光线微弱成那样,哪里还有什么太阳。
再等会就能晒月亮了。
而且呢,就单从她现在这身打扮、以及妆面的精致度来看,不用想就知道是要出门的样子。
哦对,还有那包。
找借口也不会找个好点儿的。
敷衍。
池砚年咬着西瓜,冷笑的不明显。
你最好是。他扬了扬声,语气中带着威胁意味。
池岁:?
池砚年这态度让她不怎么舒服。
但更多的是不自在。
怎么了。
池岁笑容清甜,故作不在意地拉开话题,你不会连晒太阳都不让我晒吧。
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这黑锅要是扣上来了,这小姑娘再去告个状,那可真是洗都洗不清。
刚回国,池砚年还有工作要处理,也懒得管她。
找就找呗。
反正他想开了,池岁还能平白无故的就被顾羡礼那个狗东西拐走了不成?
池砚年抬了下眉:不敢。
走路小心点,池砚年瞥她一眼,端着果盘的手腾出,指了指楼梯口的位置,恭敬道,您请。
阴阳怪气。
池岁礼貌回敬:你也小心点。
池砚年:?
他小心什么小心?
池岁看了眼他手中的果盘,意有所指,别噎着了。
池砚年:??!
我他妈。
这妹妹不能要了,太叛逆。
眼看着池岁逐渐从走廊离去的背影,池砚年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大。
他忍不了,出声叫住:去找谁晒太阳啊?
池岁脚步一顿。
池岁没转身,就这样站在楼梯口没动。
身后的池砚年有点儿纠结的嘶了一声,声调扬了扬,提起,顾羡礼?
池岁还是没说话,但这次倒是这次转身看他了。
少女肤色白皙,眉眼平静淡定,唇色不点而红,精致到像是烟笼水雾,半遮轻纱的墨画一般。
池砚年低垂着眼,看都没看她,自顾自拿签子扎水果。
听哥哥一句劝,别晒什么太阳了。
话音落下,池砚年抬起眼,撇过脸示意她看向窗外,意有所指,现在哪儿还有太阳啊。
顿了大概四五秒,他又接着说。
等晚点让顾羡礼过来,你俩呢,直接去后花园搭个帐篷,躺地上晒月亮得了。
池岁无语:
神经病。
阴阳怪气这个词已经不够格形容他了。
完全就是阴阴阴阳阳阳怪气。
池岁拿紧了手里的限量款包包,忍住回去揍他一顿的冲动,转身下楼离去的动作加快。
耽搁了一阵,池岁从别墅出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一半。
树枝被光影零星映照在地面上,将道路切割成片,随着风吹过,树影晃动作响。
空气中仍然带着点还未散去的燥热气息。
将遮阳伞撑开,池岁在出前花园大门的时候,看见了停靠在路边的车子。
恰在此时,池岁的手机响了下。
她打开看,是一条新消息。
池砚年:【徐叔在门口等你了,看见没?】
徐叔是池家的司机之一。
见此,池岁才发觉,徐叔在那边等着是池砚年默认,也让的。
池岁往大门走,顺手打字:【看见了。】
池岁:【谢谢哥哥。】
池砚年:【早点回来,别瞎跑。】
池砚年:【一天天的尽让我操心,我简直比咱爸还要像你爸,也不见你孝敬孝敬我。】
池岁:
三句话不说就又不正经了。
看见池岁过来,司机从车上下来,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池砚年率先说过,司机也就没问她要去哪,只在她上车后问了下空调温度要不要调整之后,就驱车离开了别墅。
到了公司,池岁没让司机等,让他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