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聿卿勾着唇,想来是jeff让老陈来当说客。
“怎么,怕我祸害了你的鱼塘?”说完,又抛出一只鳌虾。
老陈哪里会不知道言聿卿的性格,索性不再说什么,只是人还是坐在那儿,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就有点奇怪了。
言聿卿一针见血地问:“和英子吵架了?”
老陈说:“前几天和前妻见了面,她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了,给我使小性子。”
他想了想,又点燃一只烟,十分愁苦道:“她年纪比我小那么多,我哪儿能让她跟着我呢……”
另一边,简柠拍完荷花往回廊上走,路上被两只赤色小狗热情地围住了。
英子躲在木屋里,以为小狗要去冲撞简柠,赶紧走出来阻止,又说:“它们平时很乖,不会咬人。”
简柠见她两眼发红,问她是怎么了。
英子扭扭捏捏不肯说,最后还是按捺不住。
“老陈的前妻来了,我看他们有点要复合的意思。”
“……你喜欢他?”
英子看她一眼,涩然道:“我喜欢他,有什么奇怪的呢,只是他不喜欢我而已。”
简柠没想到原来只是英子一头热,回去的路上,就把这事给言聿卿说了。
他一手开车,一手握着她。
“老陈故意的,他不想让英子待在那里,会耽误她。”
“那英子怎么办?”
他又安抚般拍拍她手背:“放心,老陈会妥善解决的。”
车子开到近郊一处别墅,言聿卿拉着简柠进屋。
nancy等候在屋里,看到简柠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言聿卿卸任后,作为总助,她又过来这里守着钟老。nancy恭敬汇报:“今天医生来看过一次,说身体恢复得不错,情况比昨天好多了。”
言聿卿嗯了一声:“中药呢?”
“钟老不太肯喝,说太苦。”
nancy说话的时候,简柠看了她几眼,突然发觉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来,曾经在画展上见过nancy,她还要和自己买画。
还没回过神,言聿卿就拉着她的手:“柠柠,你跟我来。”
简柠见到了传闻中病入膏肓、昏迷不醒的钟老先生。他躺在床上,脸色有点苍白,手上插了留置针,正在缓慢地吸氧。
言聿卿拉着简柠到他跟前:“外公,我带柠柠过来看你。”
简柠低头去瞧,呐呐:“钟老先生。”
老人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床边。
言聿卿说:“外公让你坐下来说。”
钟老戴着呼吸机,说话不利索,只说了几句就心累了。言聿卿帮他掖了掖被子:“nancy说你今天的中药又没吃了。”
钟老皱眉,吐出一个字:“……苦。”
“今天柠柠过来,怎么也应该喝了不是。”
等到钟老把药喝完,言聿卿才拉着简柠走出来。
外头的花园种了芍药,开得猛烈灿烂。简柠问:“钟老先生的身体……”
“刚做了手术,大病初愈,还需要时间养着。”他轻轻捏着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腕处摩挲着,“柠柠,外公挺喜欢你的。”
“是么?”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他平常都不愿意吃中药的。”
两人在花园里手拉手走了一段,言聿卿指着那一大片开得璀璨的芍药花:“这是我外婆年轻时候种的,我外公一直让人养着。”
简柠说:“我在房间里看到他们的合照了。”
外婆年轻的时候真漂亮,明眸皓齿,端庄大方。
“他们刚结婚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才搬到港城的。”
说话间,有个仆人捧着一个袋子走来,里头放着精致的盒子和一枚红包。
“这是钟老送给简小姐的见面礼。”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水润润的玉手镯,冰糯纯粹,晶莹透亮,考虑到简柠不喜欢太贵重的,又特意挑了一只飘花的。
简柠想推辞,言聿卿又给摁住了:“收下吧,这是外婆的镯子,轻易不给人的。”
………………
到了周一,言聿卿依然没有回到公司的打算,公司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几天,公司里的股东因为非法披露证券信息被带走,消息震动下,股价大跌,公司里更是人心惶惶。
就连简泽宇也听到风声,特意跑过来告诉简柠这个事。
简柠有点讪讪:“所以这个股东是被抓走了?”
“何止。”简泽宇说,“这里面水很深,最近一直有人放消息出来,都是对ostrich不利的负面消息。”
二哥还说,放出风声的人,似乎不愿意让ostrich好过。
简柠问:“那对公司会有什么影响?”
“股价一直跌,跌到停牌,你有公司干股吗?如果没有的话就万事大吉,有的话,就麻烦了。”
简柠摇头,她没有,但言聿卿有,而且有很多。
她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言聿卿造成影响,特意去别墅找他。
他似乎心情很好,拉着她:“今天怎么来了?要不要去试车?”
刚从米国运来的新车,带自动驾驶功能。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往郊区开,正是午后,树荫下三三两两的影子斑驳,两边几乎都没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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