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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君悦醒过来时,周韩就坐在屋外的阳台上看书,海风吹起他的头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让他显得很神圣。
温君悦起床静悄悄走过去,还没靠近周韩就被他逮着,周韩放下书微笑着看他,“休息好了,还以为你真不怕累,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温君悦绕到周韩身后,弯腰伸手把他抱紧,他亲吻周韩的侧脸,看到书籍的名字“日落的城市”。
“前段时间一直加班,睡眠质量差了点。但是看到你我就一点也不累。”
“我又不是灵丹妙药。”周韩拍拍温君悦的手,“接下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已经和清豪打了招呼,我们的公司他会照应。”
“真的吗?那我要不要和我爸爸打个电话。”
“不用,坐到你这个位子,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公司也有他运转的机制,有大事会有人通知你,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陪我一起去海滩走走,就当放松。”
温君悦一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他高兴的点头,主动牵过周韩的手。
溪城的海岸线很长,这也是它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的重要原因,港口贸易发达,气候湿润,经济政策也不错。
夕阳与海岸线重叠,成群的海鸥飞起,天地波澜壮阔,周韩和温君悦的身影在这儿显得渺小,他们在沙滩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这里很容易让周韩想起来他的老家,他和温君悦在那里也喜欢手牵手漫步海滩,两个人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也可以在海边走很久。
“恒健张总打点的很好。”温君悦向离开了一年的周韩汇报恒健的情况,周韩轻轻一笑,他一直都知道张清豪的能力,就算他退出恒健,恒健也不会折损半分。
“温氏也很不错,听清豪说,你很有能力,我相信将来你一定可以让温氏更上一层楼。”周韩由衷的祝愿温君悦能继承温啸的遗愿。
“我不行,很多事情都依赖张总的指点,有时候觉得自己怎么会连那种情况都没考虑进去。”温君悦苦涩的说着。
周韩摆动着他的手,笑道:“傻瓜,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学习的,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别听清豪嘀咕,他话唠又暴躁,他指点你就代表他认同你了,你多听他生意上的意见,别的不要听。”
温君悦无奈的笑着,他温柔的看周韩,“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和张总的这种兄弟情,你们好像是一家人,有什么话都能直截了当的说,也不怕对方不高兴。”
“羡慕我和张清豪?”周韩惊讶,“你可真让我意外。”
“我和他本来就算是一家人,赵景是清豪同父异母的哥哥,清豪是我和赵景的姻缘人,他们的公司有很多联系,双方的父母来往很频繁,逢年过节都有走动。赵景走后,他因为赵景的去世一直对我心有愧疚,所以格外的照顾我。”
周韩说到这里平淡的笑着,“我和清豪的前尘往事,你应该也知道很多,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和他的事,你猜猜看,是什么时候?”
温君悦认真的想了想,“你去新加坡的时候。”
周韩眺望最后的余晖,指着天边的飞鸟问温君悦,“你看,那是不是很像跳舞的人。”
温君悦看着余晖尽收,天边只剩下几片灰色的云朵,它们确实有那么一丝像舞者。
周韩握紧温君悦的手,倾诉道:“我为清豪准备了多年的生日礼物,我一直把它当做我唯一能向他表示关心的方式,每年临近他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准备很久,为他挑选他最想要的礼物,可是突然有一天想起来的时候,他的生日竟然就那么过去了。”
温君悦不解的看着周韩,周韩拿起温君悦的手,轻笑道:“所有能够过去的事,我觉得都会过去。”
温君悦淡淡笑着,周韩看温君悦好像并没有多么高兴,推着他继续往前走,“还记得以前你带我去看的那艘游艇吗?还在不在?”
温君悦任由周韩拉着他跑,他笑着说道:“肯定不在了。”
“为什么?”
“那是我哥的,肯定被附近的管理者处理了。”
“走吧,去看看。”
大老远的两个人跑过去果然是一片漆黑的海水,什么都没了,周韩失望的看着海岸线,“唉,真的不在了。”
“我说吧,不会有的。我哥的很多财产都被处理了。”
温君悦无奈的说着。
周韩回头问温君悦,“那个时候你带我来这儿,爬上游艇看星星的时候,你也没说那是你哥的啊。”
温君悦反问他,“看星星这么浪漫的事,谁会多提一个人。”
周韩闻言笑颜逐开,他伸出双臂搂住温君悦的肩膀,和他面对面,“亲爱的,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星星。”
海风吹在他们的脸颊上,温柔的像是恋人的双手,周韩亲吻温君悦的额头,虽然都是在这里,这次和上次却截然不同,温君悦感受着周韩落在额头的吻,紧闭的双眼微微发颤。
“君悦,有你的日子,对我来说,每天都是星辰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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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十点左右,赵家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赵伯父生病医院了,周韩一听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追问赵伯父的情况,电话那端的人说他是旧疾发作,只需要住院处理调养一下,但是他那边对最近恒健的几份文件有些疑惑,想和周韩当年聊聊。
周韩一听就明白是什么事,他淡然的回答,“这件事嘱咐他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解释清楚,请他老人家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会去拜访他。”
挂完电话,温君悦扶上周韩的肩膀,周韩自然的往后靠在温君悦的肩上,两个人幸福的依偎着,温君悦问道:“你真的不打算明天去医院一趟。”
周韩握紧温君悦的手,问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担心,君悦,假如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温君悦玩着周韩修长的手指,认真的说道:“你猜。”
“你不认真。”周韩嘀咕着。
“我会。”温君悦笑道:“但我并不期望你一无所有。”
“为什么?”周韩道。
“如果你一无所有,一定是经历了伤痛和失败,一定要忍受人生的得失,我不希望你有这种经历,我只希望你被人深爱,无灾无难。”温君悦说,“其实人一辈子有很多苦是不必吃的。”
“人的一生怎么会没有得失、伤痛与失败,你的话让我想起来曾经有人在背后怎么评论我。赵景去世以后,他的遗产成了赵家人最关心的事,因为赵家涉及黑帮,赵家涉黑的人很想通过黑帮势力介入恒健瓜分遗产,可谁能想到赵景早就立好遗嘱,他把我列为他的唯一继承人。别人都说我捡到了大便宜,就这么成了亿万富翁,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么痛苦,我曾经一度想过自杀随他而去。”周韩平静的说道:“他活着的时候,我摸不清楚我和他的关系,我甚至还因为他的残酷背叛他和罗子扬偷情,我以为我恨他,因为我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我渴望的爱情,我欣赏清豪的洒脱,我喜欢成壁的肆意,可是赵景呢,只是一个黑社会,杀人不眨眼,性格阴晴不定,我觉得我好像只是他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我早就知道他会不得善终。可是得知他去世,我一度觉得这就是个假消息,怎么可能,那么厉害的人……”
周韩说到这里也有些难过,“直到见到他的遗体,直到他的遗产公布,直到空荡荡的屋子里再也没有他抽烟嬉笑我,我知道,这个世界少了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而我在他用心照顾我给我未来的时候,诅咒他横尸街头,我没办法原谅自己犯这么大的错,他明明很爱我,可他从来不说,他明知道我害怕海水,可他偏偏要带我去泰国潜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给我治病,他知道我初恋学长是跳海自尽的,他不想我一辈子牵挂那个人,而我没看懂他的心,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在逼着我,你看,他成功了,我不怕海浪声,也不怕浪花,看到蔚蓝的海岸线,我会用力去呼吸。”
温君悦静静的听周韩的心里话,他紧紧的握住周韩的手。
“我很迟钝,对不对?君悦,别等到苦难降临才知道珍惜,有时候明白过来的时候太晚了,会失去弥补的机会。”周韩道。
“我想起了温啸。”温君悦感受到周韩的真诚,他难得开口提他的亲人,“我以前对你说过吧,我并不是温家体面的孩子,从小开始,他处处都比我优秀,妈妈也更看中他,小时候,温啸总是欺负我,我喜欢的他就一定要抢,我干什么都需要他同意,有女生表白他都会把表白信当着很多人的面读出来,让别人丢脸羞愧,然后再也不敢和我说话,一次又一次,女孩子见到我都会躲,她们不愿意和一个有流氓痞子哥哥的人说话。在学校里,我无形中就被排挤,好像是空气,被人忽视。”
“有一天开始,学校有个学长愿意和我说话,他比我大几岁,总会帮我在图书馆占座位,体育课也给我加油,我们一起在操场上写作业朗诵,他就像是我的一盏指明灯,给了我一点温暖和方向,可是很快他就被温啸排挤,温啸让人在学校门口拦着他,骂他,让他交保护费,还把他全身脱光,在太阳下暴晒……”
“学长转校了,我也转校了,那事闹得太大,学校没人敢和我坐同桌,我彻底的被人孤立。转校以后,我离温啸远了,父母也管教起温啸,我的生活才算回到正常的轨迹。”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非常恨温啸,我讨厌他说话,讨厌他的一切,我和他关系差到一见面就会打架的地步。”
“妈妈教育我这么做不对,不应该和哥哥耍小心眼,她自始至终都觉得我是个不服从管教的孩子,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错了,他打的那是我的朋友,害我转校去那么远的地方,他没错,我却错了。”温君悦想起来那个雷雨夜里,他和他的后母在温宅里发生的事,他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可他懂恨,面对后母的包庇,他口无遮拦,歇斯底里的嘶吼,用来报复这个纵容恶人毁掉他人生的女人。
“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又不是我妈妈,你是别人的妈妈,温啸做的事,都是你故意
', ' ')('指使的!!你故意害我失去朋友,失去小伙伴,我讨厌你,还有你嫉妒我妈妈,把她赶走让她流落街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知道爸爸每个周末去那里,他根本没有出差,去周阿姨家里睡,他和周阿姨的关系就和我妈妈一样,都是他在外面养的女人!”
忽然,气急而笑的女人一巴掌甩到小男孩脸上,“你这个小畜生,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胡说!!”
“我亲眼看到爸爸和周阿姨脱衣服,爸爸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都听着,他们在房间里做的事我也都知道!”小温君悦极力反抗,可女人根本不顾及他的年纪,左右开弓,不停的扇他的嘴巴,“你住嘴!!!你这个杂种,有什么权利在这里说话!!你就是那个贱人生下来和我作对的!!我这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要和你们温家这样纠缠。”
温君悦捂着脸,把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里。
疯女人从外面跑进屋,她把门反锁,屋外有人在敲打门,喊着你出来你出来,你不要伤害孩子。
女人把温君悦从角落里拖出来,撕掉自己的裙子把温君悦的手脚绑着,然后用角落的皮带把温君悦的嘴巴勒着,不让他说话。
女人不停的哭,她拉扯着温君悦的衣服领口,“我欠你的!!我欠你的!!!你不是恨我逼死了你母亲,你不是怪我没有教养好温啸,我今天告诉你,你毁了我的家,你这个杂种,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个贱男人又在外边嫖。”
“我恨不得你死,可我不会杀了你,这太便宜你了,狗杂种,我要你活的生不如死,我要你们父子俩再也扮不了父慈子孝。”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女人爬上窗户,温君悦在地上看着那雷电交错,他小小的眼睛看着女人的背影如一片柳絮飘落。
此时,门被撞开,一声尖叫划破长夜。
“不要!!!”
“夫人!!!!!夫人呐!!”
“妈妈……妈妈……”
嘈杂的呼喊声在闪电中交错。
温君悦的眼睛里只剩下窗外偶尔起波澜的海水,周韩听完温君悦的话,问道:“温夫人是因为这个原因自杀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温君悦抱紧周韩,“是与不是,都是当年的恩怨,再去追究不过是在人的伤口上揭一层疤,让鲜血横流。”
“你说的对,过去的事不需要追究。”周韩温柔的捧住温君悦的脸,笑道:“君悦,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往。”
“你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吗?”温君悦反问周韩,“温啸的事,我怪罪于她,反而毁掉了整个温家,我……不是个好人……”
“你那么小点,懂什么恩怨情仇,那都是你父辈犯的错,即使你没有揭穿你爸爸和那个周阿姨出轨的事,他也会有别人,他能出轨两次就能出轨无数次。反而是你受的委屈,谁又能补偿你呢?”周韩太心疼他了,明明他是受伤最深的人,他却要背负这么多年心理上的罪恶感。
周韩多想替他承受一份痛苦,让他不再自责难过。
“从此以后,温啸改变了很多,他开始补偿过去犯的错,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会不计代价送给我,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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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温啸和温君悦靠着喝酒,温啸吊儿郎当对温君悦叮嘱,“一会你和他们一起去对面的酒店,那边会很热闹。”
温君悦随意的喝了两口,“不了吧,人多很乱。”
“都是女孩子,软绵绵的,多好啊。”温啸笑着。
温君悦瘪瘪嘴。
忽然,有人过来邀着温啸的肩膀,“你看那边,那群人看到没,溪城四大集团的人。”
温啸不以为然的看看,酒吧里因为音乐太嘈杂,让人不能集中注意力。
“你再看那个。”
温啸顺着手指看过去,一个男人与他们四大集团的人保持一定距离,独自喝酒,这个男人身穿白村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脸,白净又很温和,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做派比较老成。
“是周韩。”友人调笑,“钻石王老五。”
温啸皱眉,“不就是一个卖屁股的。”
“去去去,低俗!”友人夸奖道:“人家挺好看的一个人,又有钱又单身,是多少人想追求的对象,关键是……”
他低下头,他们头都凑过去,“床技那个好的啊,谁试谁知道,滋滋,谁能钓到他,那真是享齐人之福。”
“是吗?你听谁说他那个行的。”温啸继续低俗的问着。
“圈子那么大点,传着传着不就都知道了吗?”友人一脸满足的笑着,“他不仅是床技好,还温柔,性格也本分,他是看不上我们这三大五粗的。”然后友人指着温君悦调侃道:“我要是有温二少爷这么帅,我肯定出手,谁还能拒绝的了温二少爷。”
温啸抽他一下,嘀咕道:“一边去,别瞎说话,君悦书都没读完,别教坏他。”
然后,温啸端起酒杯注视着喝酒的周
', ' ')('韩,酒吧的光打的非常好,周韩的侧脸被白衬衫忖的杀伤力十足,又纯又欲,让人很想撕破他的衣服,啃咬他的乳头。
温啸摸摸嘴唇,嘀咕道:“老子是没怎么玩过男人,不过嘛……要是他真是个极品,试试倒也无妨,这个狗屎调酒师,把酒调的这么猛,老子下边都看的要硬了。”
温君悦听了一会他们聊天觉得无趣,借尿遁离开,可是一进洗手间就看到周韩在解手,因为温啸刚才聊天的原因,温君悦下意识的看了看周韩的阴茎,尺寸还行,周韩感受到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温君悦穿好裤子出去,他在外边靠墙点燃一支烟,他不爱抽烟,可随身会带点,以方便偶尔的应酬,他从骨子里讨厌温啸,他会不由自主去抢温啸喜欢的东西,只不过以前是一件物品,这次,他对一个人蠢蠢欲动。
温君悦知道走出这道门,这个人就是温啸的猎物,他不想这个人落入温啸手中,他想自己和这个人玩,男人出来后,温君悦主动一步拦他,笑着向他邀约,没想到这个男人比他想的还要开放,转身就去了后巷,温君悦愣了一下,他这是邀约成功了?这么容易就可以尝试一下?
虽然有些意外,温君悦却没想过退缩,他跟随周韩走入那条昏暗潮湿的巷子,他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处处有惊喜的夜晚,只是溪城的夜晚真的会令人躁动不安,身体里的欲望像猛兽破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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