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受》章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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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人造物静谧且安分,月光柔和了轮廓,即是这样丑陋拥挤的地方,在镜头前甚至能营造出某种颓废的美感。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圣母像微笑的脸在光线下隐隐绰绰,像扭曲的嘴角,抑或是这里根本没有神──摩西分海时,难道神也划出一条分界,一堵高墙,出生在左面之人,有资格追逐名利,而右面之人,只能沦为烂泥?

白日路面吸饱了阳光,脚下闷热,袭来的夜风却凉爽舒适,只是带着丝丝臭气。他唯一的庆幸便是现在不是冬日,否则他的双手会抖得更厉害些。

他骑着车,二十分钟後,一座挂满LED灯的大拱桥就出现在眼前。

再次确认了信息,他跳下车,一个男人慢悠悠的晃过来,他嘴里叼着根菸,看似好像不过是个偶遇的路人,却意有所指的盯着他。

「30,咖啡包。」

他小声说。

男人扬了扬下巴,他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在草丛中找到一个包裹。

拿起来时,意外得沉,他掂了两下,放进置物箱,赶往下一个地点。那东西就在他屁股底下,如芒刺在背,催促着他加快速度。

摇摇欲坠的招牌,任意生长的树木,斑驳的护栏不停呼啸而过,指针指向了这辆车的极限。

风吹起发稍,他在寻找通往自由的道路。

比起一个小时一天一周一月的攒,钱来的实在太快了。

所以在几日後,同样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如果说惊惶和悔意在第一次时有五成,那麽第二次就只剩三成,到第三次时,他只想着赶紧做完,拿钱回家。

即使他心里有着尺度,等另一边通知他上工,就甩手不干。

药头很谨慎,每一次都指定不同地点,东西扔地上,两边人不直接接触,最大程度的减少嫌疑。他停好车後,从置物箱中拿出包裹,走进楼房後的小巷,那里站着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

对方朝他伸长手臂。

砰──

两人都吓了一跳。

有什麽东西被撞倒了,与此同时,身後突然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操!」

对方骂了句脏话,转身拔腿狂奔,他想也不想,连忙跟了上去。

「站住!」

「不要跑!」

无视身後的喊叫,男子熟练的钻进另一头,猛地一跳攀上墙,踩着几根裸露的铁条俐落的翻上去。他也跟着踩上去,刚一落地,就被人粗鲁的拽起来。

那手力气极大,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拖,他下意识就要挣扎,对方立刻制住他的手腕,朝他嘘了一声。

疯狗不愧是疯狗,走的全不是正常的路,他看着对方灵活的踩着窗台前进,轮到自己时,却远没有看起来那麽轻松。下一瞬间,人又在几根铁管上了,他看着疯狗远去的背影,不敢拖延,沉住气往前跳,手指攀上边缘,却因为使不上力而无法撑起身体。

眼见就要摔下去,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上来。

「谢谢。」

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跳的飞快。

他们站在一处废弃楼顶,远处传来喧闹,依稀看的到朝着他们反方向离去的灯光。

运气太差了,竟然被警察盯上……他心有余悸,然而很快的,又有新的疑惑──即使这是非法行为,在这个地方却十分频繁,频繁到警察甚至都懒得抓。反正抓也抓不完,如果真要扫荡,疯狗待的那栋楼至少要消失三分之二的房客。

黑户,妓女,毒虫。他不知道疯狗是哪一种,但反正绝非善类。

他还在想着自己过於倒楣这件事,就听到男人说:「真是看不出来。」

他抬起头,对方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情。

「这麽胆小,还敢做坏事?」

「……」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需要钱。」

对方不置可否,「送白粉赚不了多少吧。」

「我没有打算依靠这个活下去,之後有正经的工作,就不会再来了。」

说是这麽说,但是在『最後一次』的诱惑下,他还是在深夜骑着车出门了。

已经干过几次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他拿起包裹正要揣进外套里──「别动!」

「警察!」

炽热的白光扫了过来,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圈灼烧的模糊光斑,初春的夜晚还没有多冷,他却浑身抖个不停。

坐进警车时,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是被关起来了,能够赶在入学考前放出来吗?狱警能让他带学习资料进去吗?

还是说,他的人生已经完了?

他面前坐着一个50来岁,标准沙发马铃薯身材的员警,麻木的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干了多久了?认不认识这个人?知道维克?卢宾吗?还接触过谁?

他如实回答,除了没把耀哥供出来,毕竟对方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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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牵线的,和警方风风火火的围捕毒枭马里纳冲业绩一点关系都没有,十足无伤大雅的小人物。

但他并没能从看守所中出来。

他的罪名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无论如何都需要保释金才能离开。

他被铐在警局外间的暖片上,又饿又渴又累,那儿靠近门处,杂乱的脚步声来来往往,有酒醉闹事的,有聚众斗殴的,疯子似的笑声,怒骂声,各种难闻的气味夹在在一块,他摇摇脑袋,饥饿的胃袋一阵阵泛出酸水。

他忽然很想哭,可他不想在这帮人前示弱,他垂下头拼命眨眼睛,将泪水憋回去……「嘿,」手臂被拍了拍,一个年轻警察问他:「赵寻?」

他点点头,面前又走来一双穿着皮靴的腿。

「有人给你缴钱啦,你可以走了,别再犯事哈。」

警察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给他解开手铐,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饿吗?」男人问。

「……」

「干麽不说话?」

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被捏住下巴,那张熟悉的脸凑得极近。

「你──」

「怎麽哭了?」

疯狗维持着这个动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要被嘲笑时,对方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拭过他的眼角。

「就这麽害怕?嗯?……乖宝宝第一次被条子抓,是吧?」

他摇摇头。

对方也不在意,抹乾他的泪水後就拉着他往外走,也不说去哪。他也莫名其妙的没有问,就好像一个大型玩偶,任人摆弄。

直到鼻尖传来一阵食物香气,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顶楼天台,一个胖男人正在铁架前烤肉,浓浓黑烟窜起,被风势带向了远方。

「哎哟终於回来了,我说你急匆匆的跑出去是为了啥呢……来来来,赶快来吃,放盘子边的都要凉了。」

疯狗牵着他的手走过去,拿了根大鸡腿放他手里,又挑挑捡捡,选了小羊排、猪里脊等等大肉块,在他表示吃不完後才停止投喂。

「……谢谢。」

他小声的说。对方看了他一眼,忽然说:「吃完去你那睡。」

从那天起,他和疯狗似乎熟稔了起来。

正常来说他们这辈子都应该毫无交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安稳生活的人,而对方显然是另一个极端。

他终於换了新工作,虽然每日搭车通勤,大大缩短了他的私人时间,但至少不会受到生命上的威胁。

表面上看,似乎与过去说再见,实际上,不论疯狗白天在干什麽,黑暗降临时,总是会来他的租屋处睡觉。

他知道旁边躺着的是个危险人物,诚然,住在这一片区域的,哪有几个善类呢。但是这个男人是最危险最不应该惹的那一类,和他熟的叫他小Q,更多的叫他疯狗。

因为他打起架来不要命,这种人通常是早死的那一群,但疯狗不一样,他不莽撞,他的不要命并非源於图穷匕见,纯粹只是个人的爱好,追求生活刺激罢了。

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直到他考上学校,又或是攒够了钱。

大约是烤肉事件的一个月後,有一天,疯狗忽然拿出几张纸钞,问他:「做爱吗?」

他愣住了,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估计是以为太少,对方咕哝几句:「比玛森还贵吗?」一边又多拿出两张大钞。

「这样够吗?」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什麽?」

对方重复了一遍:「跟你做爱,这样够吗?」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很缺钱?」

他沉默的将钱拿过来,甚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五张,他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有钱。他还从没想过自己做妓女可以拿这麽多,「躺上去。」他指着床,命令道:「脱裤子,趴着。」

对方倒是听话,一点也不扭捏的就脱了乾净。他看了眼藏在臀缝中,紧紧闭合着的肛口,男人温顺的趴着,一动不动,肩胛骨展翅欲飞。那点愤怒忽然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挫败。

他站起身,将压在书下的钱还给对方,「没有保险套,算了。」

疯狗坐起身来,往自己扔在床下的衣物中翻找了一会,摸出几个包装袋给他。

「……」

在他难以置信间,对方已经趴了回去,屁股翘的高高的。

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麽长的,是被性慾烧坏了脑子吗?他搞不明白,一个异性恋能这麽轻松就花钱买人操他的屁眼,只因为别人说很爽?

他几乎要被对方气笑了,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跟疯狗生气是没有用的,对方根本不会浪费一丁点脑细胞去深究每一句话背後的涵义。既然如此,他也懒的再考虑其他。

刺拉──

一撕开塑胶片,保险套的油就沾了他满手,他套在手指上,往脆弱的摺皱毫不怜惜的来回戳弄。应该很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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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毕竟他没做过Bottom,可对方愣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扩张。

从两根指头到换上自己的阴茎时,他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进去了,会不会挨揍?这个人可是疯狗,疯狗没有道理可言,要是觉得疼,觉得被欺骗,转过头一口反咬怎麽办?

别看他现在跟个母狗似的朝着男人翘起屁股,对方是真的能把人活活打死……扶着阴茎的手犹豫着,龟头抵着穴口却怎麽也不敢更进一步。

似乎是不耐烦等待,疯狗半直起身来,双手朝後摸索,手掌抓着他的屁股将他往前推,同时自己又往下坐。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阴茎就这样顺畅的滑到底,被吞没到最根部,对方的臀尖挤压着他的阴囊。太久没做了,他禁不住发出几声呻吟,这一次,不需要疯狗催促,他就主动晃起腰,阴茎在刚开苞的窄穴中进进出出,几丝鲜血也流了下来。

掌心下的肌肉绷的死紧,多半是疼得狠了,可他真的停不下来……太舒服了,被温暖的甬道层层包裹着,对方的身材和长相又是一等一的好,作为床伴可以说是非常赏心悦目。

再加上──这个男人可是旧圣坎贝区的疯狗啊!最穷凶恶极的混混都要闻之色变,却在他的床上张开双腿任他操。他趴在对方身上,喘着气痛快的射了出来。

「没有很爽。」

疯狗光裸着身体,坐在床头支起一条腿,认真的评价:「但是确实和女人做不太一样。」

他疲倦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将东西收拾乾净,眼前又亮出一张纸钞。

「这样够接吻吗?」对方说,「我没有跟人买过亲亲,不够可以再加。」

他看了一眼,没接,「为什麽要跟我……?你不也说了女人更舒服?」他躺到床的另一侧,手心交叠摀着脸,发出一声讥讽的笑,「还是你是个受虐狂?」

嘴唇忽然传来濡湿的触感,他想挣扎,双手却被牢牢按住。对方的舌头闯了进来,在他嘴里来回刮弄,卷着他的舌头吸吮。

啾──

唇舌分开时,带出了一缕银丝,沾在他下巴上,又被对方低头舔去。

「我跟她们只想操洞,」疯狗说,「但是跟你,很想抱着你,又想咬你。」

他下了个结论,「你哭起来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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