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烟坚持:“闻导,我还想再试试。”
闻导也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韧性,从马车上摔下来那么多次,身上肯定有伤,见婉烟坚持,他点头应允。
不远处, 陆砚清就站在角落里,看着婉烟一遍又一遍摔下马车,他眉眼沉寂,脸色并不好。
何依涵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她随意翻了翻剧本,听到身旁有人在说。
“我觉得孟婉烟演技还可以诶,闻导也太严格了吧?”
“我觉得很一般啊,你难道没听闻导说,换替身上吗?估计替身演技都比她好。”
何依涵听了轻笑,善解人意道:“这场戏对婉烟来说是挺有难度的,让替身上场也合情合理,你们别这么说她。”
有人不以为意:“依涵姐,你拍戏这么久好像从没用过替身吧,好厉害啊。”
“这种戏哪有什么难度,还不是孟婉烟没能力。”
说话的两个人正是剧中的小配角,两人正说着话,面前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男人黑眉清目,挺鼻如峰。
等看清面前男人的长相,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瞬间闭上嘴,她们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孟婉烟的保镖,不仅长得帅,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她们上午还在打赌,谁去要他的联系方式。
看到陆砚清,两个女孩视线一对,脸色变了变,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无形中有股压迫性,光是站在她们面前,就足以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陆砚清常年待在军营,接触的女人并不多,但他容不得她们在背后诋毁婉烟,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他垂眸睨着面前的两个人,薄唇微压,眼底似是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以后不要在背后嚼舌根。”
他的声音冷沉阴郁,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
“我的拳头向来不分男女。”
两个女孩吓得愣在原地,回过神后连忙说了句对不起,随即跑开了。
何依涵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笑得温和无害:“段先生倒是挺称职。”
陆砚清目光扫过她,不作停留。
婉烟已经开始第二场戏,她在水池里泡了很久,当导演喊“过”之后,她才有些吃力地从水里爬上来。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在婉烟身上,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肩膀瑟缩,下一秒,一条厚厚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身体陷入温暖,婉烟抬眸,便看到眼前的陆砚清。
她弯了弯唇角,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你来得好及时。”
面前的女孩裹紧身上的毯子,潮湿的发丝粘粘在耳畔,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清透,唇色浅淡。
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婉烟浑身又冷又麻,她眨巴着眼看他,卷翘的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陆砚清眉眼漆黑,指腹摩挲着,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回化妆室。
化妆室没有人,陆砚清刚把门关上,身前的女孩忽然转身,闷不坑声地直接扑进他怀里。
陆砚清心口一揪,伸手抱紧她。
婉烟忍了很久,刚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她就很想这么做了。
陆砚清就是纯天然的大暖炉,比身上的毯子暖和多了。
婉烟偏瘦,骨架小,此时直往他怀里钻,静默半晌,她脑袋微扬,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这是陆砚清第一次在片场看她拍戏,婉烟自认为演技提升了不少,言语间似乎更想听见他的肯定。
陆砚清抿唇,沉默地拿起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毯子,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阴沉又严肃,让人生畏。
婉烟抬眸,见他一言不发,下颚线紧绷,似是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在没有做婉烟的保镖之前,陆砚清对这个行业一无所知,但今天看到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他除了心疼和自责,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曾经正面对上过敌人的枪口,他也未曾有这般无力的感觉。
男人温热的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婉烟眼梢轻挑,抬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道:“陆砚清,我好冷。”
感受到男人呼出的气息变沉,婉烟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偏偏这家伙紧绷着脸,眉眼严肃,倒真把自己当保镖了。
她握着他的手,制止他擦头发的动作,勾着唇角似是在笑:“这里没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忽然倾身,直直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吻住她。
婉烟如愿,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接吻的动作,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陆砚清的吻很温柔,温凉的唇瓣在她唇边流连,最后停下来,声音低沉,“烟儿,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婉烟安静地伏在他胸膛,身体慢慢在他怀里柔软,低声回应像是在安慰:“以后的路还很长。”
“我们一起。”
白天的拍摄结束,婉烟收工回酒店,她身上披着陆砚清的夹克,乌黑的长发微卷,嘴唇又红又肿,一旁的小萱很贴心地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喷雾剂递给她:“婉烟姐,你嘴巴上火,喷这个很管用的。”
婉烟微怔,下意识摸了摸嘴唇,而后看了眼副驾驶的陆砚清,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鼻尖高挺,窗外不断变换的光影折射进来,落在他挺括的肩线,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禁欲,他的嘴唇很薄,颜色偏淡,但下嘴唇的一个咬痕格外明显。
陆砚清似乎也感觉到她在看他,接着抬眸,两人的视线在那面镜子里交汇。
男人清眉黑目,唇角似有若无勾着抹笑,婉烟觉得脸热,连忙偏头看向窗外,若无其事的神情,暗暗觉得自己刚才过于猛浪了。
夜里,婉烟果然感冒了,白天在水池里泡得太久,这会喉咙痛,鼻子也不通气。
好在来的时候带了医药箱,陆砚清倒了杯开水,拿了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