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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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月从手机里抬头:“知道了。”

谢岑捂着胸口:“看着他们和好,我这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放下了,要是繁夏真的在新婚之夜走了,我们这俩外人,还有什么脸面住在这里啊。”

温明月沉默不语,神色复杂。

她辛苦了一辈子,辛苦攒下了上百万的积蓄,本想着为温菁的前程铺路,谁知道前程没有为她铺好,连自己唯一的安身之所也搭了进去。

快到退休的年纪,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身边的那些老朋友、老邻居们退休后,种花养鱼练书法,没事去公园打打太极,周末了孩子们会抱着孙女孙子看她们,日子那叫一个安逸。

而她呢?一大家子人,居然跟儿媳妇挤在一起住。

她卖房搬家的事情,整个单位楼都知道了,去工厂上班,那些平时的同事们看她的眼色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甚至敢揶揄起她来了。

换做以前,她们怎么敢?

不就是看她现在是个快退休,女儿又没出息,死皮赖脸扒着儿子儿媳赡养的好欺负老婆子吗?

温明月眯了眯眼,眼中尽是屈辱。

这种时时刻刻都要看儿媳妇脸色的滋味,她早就受够了。

温明月在工厂也是一个体面的出纳,年轻的时候就没受过气,谁曾想到了老年,竟然要仰仗他人鼻息。

温明月不禁想起刚才,繁夏跟温澜生吵架的时候,那可真是当着他们老两口的面吵架啊,她的儿子都快给她跪下来道歉了,她硬是一点都不心软,摔门就走。

根本就没有把她们这个做婆婆公公的放在眼里啊。

憋屈!憋屈死了!

温明月紧紧捏着手机,她不甘心,奋斗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比不过大学学历的繁主任也就算了,老了老了,竟然还要被她的女儿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甚至自己养大的儿子,还要给繁家传宗接代。

这种屈辱她怎么忍受得了,她打开手机,屏幕亮起她皱巴巴的脸,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看着网上各种股票论坛上的消息。

“又在看手机,真不知道手机里有什么好的,能瞧出花来吗?”谢岑抱怨道:“你要是没事儿,就好好为咱们菁菁考虑考虑,菁菁她现在没工作,又没学历,找不到工作,整天在阳台上窝着打游戏,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繁夏能让咱们两个住这房子,那是因为咱们是澜生的父母,他得赡养咱们,可菁菁她可就真的管不着了。”

“万一哪天,繁夏不耐烦了,把菁菁轰出去,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谢岑摇着温明月的手臂,不停的催促。

谢岑无比宠溺小女儿,可此时此刻,温菁正躺在阳台的小床上,带着耳机,游戏打的飞起,丝毫不关心未来。

谢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要是他的女儿有繁夏一半的优秀就好了。

不求她像繁夏那样大富大贵,出人头地,至少能养活自己。为了培养温菁,温家从小就从她去各种补习班,花钱如流水,可结果连个民办二本都没考上。

而繁夏,别说是补习班了,孤儿的她穷的连一本五三都买不起,就这样,人家还能以市状元的身份考进帝都大学。

谢岑心中既不服气,又深深的无奈。

“我听朋友说,最近有一家国企在招合同工,虽然工资低,只有4000,但是社保什么的都买,虽说没有国企编制,但是一般不会开除人,特别稳定,好多人想进去呢。咱们卖房子,不是还剩下将近五十万吗?从这里面那点钱出来,帮菁菁打点一下,托关系把她送去吧?”

“菁菁妈,你有没有听我讲话!”谢岑强行抢走温明月的手机,说道。

温明月脸色微变,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抠着沙发说道:“你真是老糊涂了,这点工资还不够菁菁每个月吃喝玩乐的,照这么下去,她一辈子也买不起房子,没房子,哪个男人愿意跟她结婚生女?”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谢岑听了她的话,心想也对,女人要是没房没车,可不是没有男人愿意跟吗?那他以后还怎么抱孙女?

谢岑心中更加不服气,要是菁菁也像繁夏那样年纪轻轻在帝都买房买车工作体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倒贴,就是云端上的集团总裁,也得乖乖的当小三做地下情人。

要是他们家菁菁也这么有出息,也搞定一个富家公子回来谢岑想的有些飘飘然。

“那你说怎么办?”他回过神来,问道。

“我在单位里问问我那些老同事,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一些油水大的肥差。”温明月说。

“行,那你可得快啊,我可不想那天起床,看着咱们菁菁被繁夏赶出去的样子。”谢岑说道。

“知道了。”温明月抠着沙发的手终于松开,长舒一口气。

幸好她反应快,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要是让谢岑知道她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了股市里,谢岑肯定是要翻天的。

五十万,她把五十万都投了进去,这些钱对她们来说是一笔巨款,可是对论坛里的那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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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的同好们来说,不过是一点小钱。

这些日子,她整天就泡在股票论坛里,知道要想成功,成本越高回报也就越大,为了狠狠打脸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她必须靠这一次翻身。

到时候,别说不用再看繁夏的脸色,她甚至可以帮菁菁买新房,娶夫郎,重新把日子过的体面起来。

卧室外,温明月和谢岑为了未来处处算计,卧室内,鸢尾散落。

柔情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浓稠的散开,温澜生随着声乐音调一摇一晃慢慢的解开纽扣,洁白的婚服像花朵一样褪下,他咬着一支昳丽紫色鸢尾花,哼声慵懒,媚眼如丝。

繁夏散漫的靠在床头,悠闲看着他表演。

一曲完毕,她衣衫完好,而温澜生已经羞红的钻进繁夏怀里。他手指绞着她的衣领,娇声秾丽:“夏夏,好看吗?”

“好看。”繁夏指尖像世间最温柔的羽触抚摸着他的耳垂,温澜生嗯~了一声。

“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我偷偷练了好久。”温澜生羞道。

他们从高二就在一起,他知道,女人贪图新鲜感,时间久了就容易感到兴致缺缺,因此,他常常在玩一些新花样。

繁夏笑意渐浓,指腹抚摸着他柔软的耳垂:“幸好今天没走,不然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表演了。”

温澜生娇哼了一声,正欲解开她的衣裳,视频聊天响了。

是容修。

温澜生脸色陡然凝住,刻意挑着时间点来,心思歹毒。

还没等他说话,繁夏就已经挑起他的下巴:“还记得你刚刚在电梯了跟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温澜生幽怨的点头,嫉妒酸涩:“夏夏,你接电话吧,我不会再任性打扰你们工作了。”

繁夏满意的亲吻着他的嘴角,像要把他的委屈吃进肚里:“乖。”

“打扰到你了吗?”视频接通,容修精致到完美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视频里的他,发丝湿润,禁欲保守的西装已经脱下,换上了一套黑色丝绸睡袍,刻意露着起伏的胸膛引诱她。

不要脸!温澜生在心里骂道,他玉体横陈的趴在繁夏身上。

“没有,怎么会。”繁夏摇头笑道。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打扰你们的新婚之夜。”容修眼眸温柔轻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真的担心就不要打电话过来啊,打了还要装无辜,当着刁子还要立牌坊。

在大众面前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在女人面前就做出一副谄媚的做派,摇尾献媚,骚货!温澜生剜了他一眼。

“有事吗?”繁夏问。

“没什么。”容修一只手抱起小奶狗一只眉,白白小小的一团糯米团子趴在他的手臂上:“就是一只眉,它有些想你,晚上总是汪汪叫,哄它也不睡,毕竟是你捡它回来的,它很依赖你。”

容修声音低哑中带着淡淡的愁思,取下金丝边眼镜的狭长上挑眼眸脉脉含情的凝望着她,眸中隐约有澹澹水光,左眼角下酒红色的小泪痣暗流涌动,欲说还休的劲儿勾人的紧,仿佛他才是他口中的那条狗。

好像有什么轻柔细小的东西,飞快的爬过她的心上。

“这么舍不得我啊?”繁夏笑了笑,对着一只眉说,眼神却看着容修:“那我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好!”容修冷淡的眼眸里瞬间涌入无数鲜活的光芒,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咬着唇,眼尾含着青涩的羞意:“我替一只眉说的。”

繁夏眼中笑意温柔:“我知道。”

忽然她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看着温澜生的身子一点点滑下,柔弱无骨的手解开她的衣带。

“怎么了?”容修问。

温澜生死咬着牙关。

容修,也该你体会一下我尝过的痛了。!

发酵

温澜生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娇嫩的鸢尾花被他用力的指尖绞出了浓紫色的汁水,饱满艳丽滴落在喜庆的床单上。他死咬着牙关,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弧度,眸光看着眼前被微光映衬的影影憧憧的大红囍字,源源不断的温热湿润包裹着他,他眼尾露出几分荼蘼艳色,伏在她的胸口轻吻。

繁夏没想到温澜生竟然敢做出这么大胆出格的事情,以往就算再怎么贪图新鲜,也是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现在倒好,竟然有了被人观赏的癖好。

幸好她的手机背对着容修,不然就被他看的一干二净了。

不过,聪明冷锐如容修,但从她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诧异,就敏锐的猜测到了什么。

抱着一只眉,刚刚还微红羞涩的脸色,顿时煞白了一个度,就像失血过多的病人看不出一点温度。

他瞳孔微震,好像有一股汹涌的血直冲上他的大脑,双眸露出危险致命的沉红,阴沉到了极点。

为避免形势恶化,繁夏连忙说道:“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

温澜生的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在她身上喷洒微弱的喘--息。

容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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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戴眼镜,因此她能轻易看出此刻他眼底愤怒涌现。

他顶着胸口卡着的怒火:“好。”

繁夏立马挂断电话,翻了个身,顿时上下变动。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眸色明显动情的温澜生,眼神不悦。

而温澜生痴迷的抬起她的手,红唇含住了她的指尖,口齿含糊不清:“夏夏我没有打扰你们我一句话都没说。”

黏糊糊的眼神,似乎还在邀宠。

“没有打扰?那你还故意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做这种事?”繁夏没有抽出手指,而是顺着他的意,将指尖插得更深,温澜生顿时双眸失神,喉结滚动,双握住她的手腕,明明已经难受的面容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不舍得让她将手抽出去。

整个过程,他的牙齿就没有碰到过手指,怕咬着她,反倒努力迎合着她恶劣的行为。

“以后不要再搞这种小动作,你和容修都是男人,这些小动作,你懂,他也懂,不许再让他知道。”说完,繁夏自己都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竟然在为容修着想。

“唔——”温澜生涨红着脸颊,含着她的手指,湿漉漉的嗯了一声,漂亮的美目里充斥着柔弱的水光,不知是心理还是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无声的诉说着主人的委屈与幽怨。

繁夏看着他痛苦又欢愉的样子,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不耐,抽出手,系好了衣服系带,翻身躺在一边背对着他:“睡吧。”

温澜生欲求不满,钻进被子里,雪一样的臂膀从背后环住她:“夏夏,今天可是我们的——”

“我现在被你搞得没心情。”繁夏直接打断了他。

温澜生的手明显颤了一下,脸贴在她的后背:“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容修觉得我们两个是故意在做那个的时候跟他通话,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去上班,怎么去面对他。”她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位担心在上司面前出丑的普通下属。

可对温澜生来说,那就是一排扎的他心脏溃烂的毒刺。

无论何时何地,她心中最紧要的人,最想维护的人只有容修。

曾经何时,他才是在繁夏心中排第一的人,可现在,他沦落成碍了小三眼的糟糠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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