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小姐——”
“沈既与!”祈徽不容她有说话的机会,撂起桌上的东西就砸,碎成渣的瓷片四处乱跳,逼着容冬节节后退,被周起寒带转身护在怀里。
“说,你身边的女人是谁!”祈徽瞪着眼睛指着他身旁,“你说你晚上要应酬,结果就是和她出来吃烛光晚餐,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还亲了你,你不是说最爱我,任何女人都近不了你的身吗?骗我骗我都骗我——”祈徽恨恨盯着沈既与的左脸,那里是明显的口红印,颜色鲜艳,明晃晃在宣誓主权,他身边的女人还舔着脸笑得开心。
“!”
容冬垫脚透过周起寒的肩膀去看祈徽,沈既与的身旁尽是碎玻璃渣。
她戳戳周起寒,“女人在哪?”
沈既与身旁空空如也,脸上也没有口红印,祈徽是怎么看见的。眼角余光瞥见许惜尔,她冲容冬指了指头部,容冬才意识到祈徽的脑子可能真的不太好。反观沈既与,大概是习惯了,淡定地抹掉脸上的酒水。
“祈徽。”沈既与开口,“我没骗你。”
祈徽不相信,疯了似的找东西砸,被沈既与控制住抱在怀里,任她怎么反抗也动不了分毫。餐厅经理闻声赶来,看到他们几个也不敢大声追责,喊人清理了碎片,接着沈既与抱着祈徽走了,雅间也安静下来。
周起寒松开容冬,问:“没伤到吧?”
“没。你呢?”容冬摇摇头,去看他后背,毕竟碎片全被他给挡住了。
“无碍。”
顾宁西皱眉,“越来越严重了。”
许惜尔第一次意识到传闻不假,心头阵阵冒虚汗,容冬见周起寒没有受伤,在听到顾宁西的话后,蓦然想到不久前那通电话,眸子转了转,问道:“顾先生,冒昧问一下,除了酒吧老板外你还有其他副业吗?”
“比如?”顾宁西挑眉。
“我在问你啊。”容冬心里有猜测但不敢说,“当然你不想告诉我也行。”
顾宁西扫向周起寒。
后者淡定得很,眸光在容冬身上过了遍,确定她没有被碎片砸或是扎到。
这样了,还想全身而退?
顾宁西算是看透他了,不知道是谁玩不起游戏,他笑,“嗯,不方便告诉。”
容冬不追问。
沈既与那番闹剧结束,他们也出去了,许惜尔拜托顾宁西送回去,容冬则多了和周起寒的二人世界,她别提多高兴,连星星都好看了许多。
夜沉如水。
容冬坐在车子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对祈徽的疯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周起寒沉默无言,所有注意力都在容冬握他的手上,指尖葱白,细长好看,软软热热的,很舒服。他稍稍抬眼,肆意描摹她精致的侧脸,车顶投下的光晕打在她漆黑鸦羽上,淡淡黑色覆在她眼下,明暗交叠。
他觉着,她真的很好看。
许是周起寒看得太过专注,容冬有所感,偏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她的眼睛很清澈,也很美。
周起寒深入那双眸里,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没入进去,“下雨了。”
容冬去看窗外,真如他所说,有雨滴被风吹打车窗,她不太喜欢雨,不喜欢湿哇哇的感觉。指尖传来轻微痛感,低头看是周起寒指骨在慢慢收紧,他是冷白皮,而她是暖白,交缠在一起的色差冷暖勾缠。
“咦?”容冬头压低,盯着他手背靠近手腕的地方,半指长的一道划痕清晰可见,血迹被擦拭过,依着光能看到皮开后里面的肉,她抬起手臂把他手递到眼皮子底下,皱眉道,“你被伤到了,怎么一声不吭。”
“不疼。”周起寒无所谓。
“都伤到肉了还不疼。”容冬嗔怪睨他一眼,去包包里翻出创可贴,暗想难怪当时听到了短暂抽气声,还说不疼,真能忍。她故意摁了下,结果人眉头都不带皱,淡定垂眸盯着伤口,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
她叹息,“你有不能忍的东西吗?”
周起寒想想,还真没有,创可贴被妥帖的贴在伤口处,边角都贴顺了。
接着,容冬掏出笔。
周起寒弯了弯唇,逗小孩的把戏她玩得开心,容冬握住他的手,认真的在创可贴上写写停停。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倾斜,发稍落在他裤腿上,刺软感穿过西裤钻进里面,悄无声息地散开,他动了动喉结。
容冬一笔一划写着,笔尖偶尔会碰到伤口,周起寒都没感觉到疼,他目不转睛盯着人看,第一次意识到顾宁西的话,可能是对的。他对容冬总归是不一样了,就像现在,灯色弥漫里,他最想做的事是……
“好了。”容冬抬眸。
周起寒极快避开眼,看向被她摁了很久的创可贴,窄窄的卡通贴上,写的字却不少,仔细看都是她的名字,容冬。他笑笑,一股暖流在心底流淌,只有她会妥善照顾他的伤口,如果她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还会……
周起寒不想想。
将昱将车停下,这是容冬第二次来柏悦,心里还在犯嘀咕,别又碰上周卓雨。她随周起寒进了门,看对方从鞋柜里拿出合她脚码的绒拖鞋。
容冬抿嘴笑了笑,他真买了。
她满意地把两只脚塞进拖鞋,正要抬脚进去,肩胛骨感知到一股推力,人直直向后靠去。后面是紧闭的门,容冬瞳孔睁大,伸手要抓住眼前人的衣服,下一秒,腰被固住,被逼着连连后退哐当一声抵在门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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