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洲走上前,看了一眼对方整个凹陷的胸口,嗔怪地瞪了司空渊一眼:你下手太重,又要多浪费一管治疗药剂。
谁让他出言不逊,我已经留手了。司空渊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敢打扰他和宁星洲的二人世界,能留他一命,就已经很客气了。要不是宁星洲不喜欢看到不必要的牺牲,那些个擅闯地盘的莽人,早就没命了。
生面孔,估计是新来的。宁星洲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邵青,带他去疗养区。等他醒了,跟他讲讲这里的规矩,想留下就遵守,否则驱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若是还敢强来,允许清除。
邵青,是他们当初刚来無区时最大的刺头之一,被料理的次数也最多。许是那段时间受的苦太多,归顺之后别的方面倒挺正常,就是有点料理人的小癖好。
碍于他曾定下规矩,禁止无故内斗,邵青找不到由头,只能指着新人没眼色地闹事来排遣排遣。以他的手段,竟然还能让新人闯入明令禁止的地盘,多少有点故意为之的嫌疑。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大问题,宁星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放心吧。邵青,也就是先前接引那壮汉的男人眼底精光闪过,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家伙交给我,保证过几天就服服帖帖。
他整理了一下乱作一团的衣领,心中冷笑。他会好好照顾这个没脑子的家伙,那家伙对他做的,他会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嗯,注意点分寸。宁星洲点了点头,简单提醒了一句。他们虽驻留在这里,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無区的生存规则,但对于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并不会过多干预。
只不过,司空渊显然没那么好的脾气,他与邵青擦肩而过,眸光一片冰冷,再有下次,我会连你一并清除。
说完,他没等邵青表态,就牵着宁星洲的手,大步离开。
邵青僵立在原地,只觉遍体生寒。对方虽未挑明,邵青却明白,下次再有这种擅闯宅院的事情发生,闯入的人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死定了。
他很清楚,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宁星洲在外面并未多言,等回到自己的一方天地,他才一脸不解地问道。
他与司空渊相处的时间太久,对司空渊情绪的感知很敏锐。对方今天是真的很生气,如果不是顾及他在场,司空渊真的会下杀手。
可是这不应该呀,毕竟他们又不是办事的时候被打断,怎么会这么生气?
很明显吗?司空渊自嘲地摇了摇头,走上前搂住宁星洲的腰,俯身亲了下对方的耳垂,动作亲昵,我看到了宁叔叔寄过来的信,有点担心。
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够坚硬,可是看到那一封封劝说宁星洲回家的信,他依旧有些焦虑。
嗯?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把你送回去当实验品呀?宁星洲被他蹭得痒,不自觉地抬手挡了挡,目光斜睨着司空渊,反问道。
呃,不是司空渊迟疑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复杂心绪。
其实,就算是真需要我去当实验品,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心甘情愿地去。甚至是,只要你想,我可以为你去杀光凶兽。
司空渊垂眸望着宁星洲,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这些我能做到的事,都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担心的是,那些我无法做到的事。
比如,亲情,再比如,民众爱戴。明明你是个再正义不过的人,却因为跟我绑在一起,白得许多骂名。说起这些时,司空渊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的苦恼掩藏不住。
他知道宁星洲重感情,宁家那边寄来无数书信,宁星洲却顾及着他的存在,始终视若无睹。
在他眼里,宁星洲值得世间一切美好,得亲友宠爱,受民众拥戴,活在幸福里。
虽然于私心来说,他只想把宁星洲牢牢锁在身边,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可是随着书信次数越来越多,宁星洲看信时偶尔皱起的眉头,他有些犹豫了。
他开始自我说服,若是宁星洲能更开心些,他稍微牺牲一下两人的共有时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不过,理智虽然如此想,旺盛的独占欲却在不停作祟,让他这些天,难免心浮气躁。
笨蛋。宁星洲见他这样,双手勾着他脖子,主动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亲了一口,如同蜻蜓点水,那些虚名,我才不在意呢。
来到無区之后,他便陆陆续续收到宁家发来的友好简讯,后来许是为了表现诚意,还专门换成了手写书信的形式。
起初还知道打打感情牌,说是可以对他的私自逃逸既往不咎,欢迎他们回去,宁星洲拒绝得干脆,却也出于礼貌,告知他们灾厄已经解决,无需再担心。
却没想到,他们温情攻势不行,又转为威逼利诱,甚至一再搬出儿时教育他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