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约了她去清玉观,供奉外祖父母的牌位。
她带着歉意,小声说道:“我明日,要与哥哥清玉观,祭拜我外祖父母的牌位。”
屋里的烛火燃着,发出噼啪轻响。
周言的手突然一颤。
和哥哥?上次镇南王对他的敌意,就算是瞎子便也能看得出来的。
他也看出了,小郡主为哄他开心,才说了那么一番话。
他也知道的,镇南王早已生出了不臣之心。近一个月来,他暗中联系各地藩王,此事虽进行得十分隐蔽,但东厂探子无孔不入,他早已听到了些许风声。
这些风声,也被他暗暗压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若是镇南王造反成功,登基之后第一件事,怕就是处死他这个抢占他妹妹的卑贱阉人。
但那终究是郡主的哥哥啊。若是将此事告知于当今圣上,造反之罪,罪大恶极,怕是镇南王一脉都难逃一死。
便是小郡主被蚊子叮了,他都会心疼的。
所以他怎么能,怎么舍得,将此事暴露呢?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暗中保下小郡主一人,可是失了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失了尊荣,权贵,富贵,小郡主还会快乐吗?
他心中的小郡主,应该拥有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被所有人疼宠着,呵护着,爱着,无忧无虑地生活。
周言压下心中的苦涩,半晌也没有做声。
屋外刮起了呼啸的风,吹得窗子声声作响。
程今今看着满目苍凉的周言,心里渐渐地有些慌张。
不就是和兄长出去一日,有这么伤心吗?
她握住周言的手,小声哄慰:“要不,我后日与你同去吧,好吗?”
周言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用得着这般吗?”程今今看着低落的周言,无奈地笑了笑:“那你明日也同我们一齐去吧,说起来,我的祖父母也是你的祖父母啊,你去看看长辈,也是应当的。”
周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郡主,沿着闪着惊人的光。
看看长辈?他不由地勾起一抹笑。
“这么开心的吗?”程今今调侃道:“不过你可别介意,我哥哥这个人粗枝大叶的,说话不过脑子,若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可千万别与他计较啊。”
周言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全心全意只为了小郡主的一句话而心生欢喜。
第二日很快便到了。
一大早,用完早膳,程今今就和周言一齐登上了马车。
天上飘起微微的小雪,路上湿滑,安全起见,车夫可以放慢了行车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