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行玙见确实是没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那便回去等着好了,他吩咐道,其中一碗不要虾仁的。
好。
二人又从厨房走回屋,谢时玦跟在段行玙身后,忍不住好奇道,你什么时候不吃虾了?
段行玙回头看他,不是你不吃吗?
啊?谢时玦有些惊讶,我没有不吃啊
喔段行玙有些懊恼,那是我搞错了
谢时玦仍然好奇,为什么这么觉得?
段行玙想起刚去上学的时候,谢时玦给他剥了满满一碗的虾,而他自己面前的虾却没有动过,所以段行玙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不喜欢吃虾
嗯?谢时玦不依不饶。
那次在三味堂用膳,见你一口都未动过,以为你是不喜欢。段行玙说着此话,也有点心虚,当日他分明是因着给他剥虾,无暇自己吃。
一听他提起这茬,谢时玦倒是不满起来了,那次你一个都没吃,全倒了。
段行玙语塞了一阵,我那时并不想与你扯上关系。
他倒没有如此说,只道:我那时以为你是作弄我。
天地良心!
现在知道了。
阿勤将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端了上来,还有几碟酱料。
段行玙将自己碗里的虾仁馄饨分了些到谢时玦碗里,又把几碟酱料放置在他眼前。
辣椒,不知道你吃不吃。
我不吃。谢时玦看着他。
哦。
谢时玦又从自己碗里挑了些素菜馅儿的馄饨给段行玙。
其实,他从前不吃虾,可是段行玙爱吃,所以他也爱吃。他从前无辣不欢,可是段行玙吃不了辣,于是他也不吃辣了。
谢时玦咬了一口虾仁馄饨,又抬头看也在吃馄饨的段行玙,他突然说,你做的桃花酥,我还没有吃上。
咳段行玙险些被呛到,他低着头,错过了就没有了。
谢时玦看着他,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语气有些急,不会的!没有错过,只要你还在,我还在,就永远不会错过。我来找你了,不是吗?
段行玙被他抓得有些疼,抬头看他,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令人费解的情绪,他不明所以,却还是安抚道,好。没有错过。我日后再给你做。
嗯。没有错过不会错过谢时玦这才满意,低声喃喃着。
第27章 醋缸 踢翻了
二人用过早膳便出发往左相府。
谢时玦一报上身份, 下人没敢让他在外头候着,忙迎着二人进去,另一个下人则跑着去通报。
不一会儿, 蔡羽钧就过来迎接他们了,后面还跟着楼知昧。原来他们正在用膳。将他们迎进屋后,蔡羽钧请二人坐下一同吃着东西,但二人都拒绝了。
蔡羽钧边吃边说,我爹出门办事儿了, 你们把帖子给我就行,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个满十六了。
蔡羽钧说着又指了指在一旁给他剥鸡蛋壳的楼知昧,他家的也直接给他就成, 待会我们直接去下一家。
楼知昧剥壳的间隙还不忘冲着段行玙和谢时玦点头。
没想到这么省事儿啊?谢时玦将两张帖子拿出来分别交给两人,本来今天就只打算拜访你们两家还有陆国公府,看来待会儿就能完成了。不过,楼知昧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
楼知昧答道, 昨夜就在这儿了。
哦。谢时玦这会儿有点羡慕他是怎么回事
段行玙就坐在蔡羽钧旁边,离得挺近,他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蔡羽钧。
蔡羽钧有所察觉, 却仍然没心没肺地吃着剥了壳的鸡蛋, 看我干嘛?
段行玙看着他的脖子, 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只是疑惑, 如今居然还有蚊子吗?你的脖子被咬了
蔡羽钧猛地捂住脖子,揪着衣领盖住露在外头的皮肤,遮住在领子里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谢时玦的目光在蔡羽钧和同样红了脸的楼知昧身上流连了片刻,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笑道,现在是还有蚊子啊。
别看他了,他将段行玙拉过来,扯着衣领让段行玙看,我也被蚊子咬了呀,你看看我。
蔡羽钧:
楼知昧:
段行玙倒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这个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他无奈地伸手帮突然做出莫名其妙举动的谢时玦把衣领拉好。
蔡羽钧接下来就只顾低着头吃东西,也不说话,倒是楼知昧已经恢复了平静,神色自若。
段行玙看着这两人,后知后觉,自己怕是傻了
竟这么直接了当地问出了这种问题
四人又去了陆国公府,陆国公携家人一同接待,陆铭昭与陆洺汐兄妹二人也在。
九皇子亲自前来,家里未曾事先做好准备,倒是老夫怠慢了,还望九皇子见谅。陆国公居主位,对谢时玦说道。
谢时玦起身作揖,国公言重了,我今日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邀请陆公子参与骑射大赛,只是同龄人之间一起切磋交流,也不是十分重大之事,便没有事先打招呼,还请国公莫要怪罪晚辈失礼。
殿下请坐。陆国公是个万事都做得十分周到的人,与谢时玦互相恭维一番之后,又请蔡羽钧和楼知昧代他向他们的父亲问好,虽是第一次见面也如同熟悉的长辈一般。且陆国公说话又知分寸,没有把这群小辈当孩子看,说话的方式让人很是舒服。
最后才到段行玙。陆国公是段行玙的姨父,但也是许久不见他了,段行玙从小便讨人喜欢,他见了段行玙,是满心欢喜的。
小玙,你可还记得我?
段行玙穿过来不久便去了许都,或许曾见过他,却对他没有印象,只知道他是姨父,偶尔听母亲提起过几句,记得的。姨父近来身体可好?家父家母让我代为问候。
好,我都好。他伸手招呼段行玙到他身边,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只感叹当年阴郁内向的孩子如今已成长为翩翩少年。
真好啊。
段行玙又向国公夫人行礼,并向她传达了母亲对她的挂念。
几番寒暄之后,国公欲留他们下来一同用午膳,几人盛情难却,加之午后不打算在去别处了,于是也不推脱。
午膳过后,几个少年在屋里叙话,段行玙去了茅房,路过某处庭院,被声声哀怨的琴音吸引,不禁放慢脚步。
琴声其实并不算极好,但因弹奏者技巧实在高超,激起了段行玙的几分好奇心。琴音戛然而止,原来是院子里的人被惊扰了,段行玙这才察觉自己已在院门边驻足良久。
表哥?
原来弹琵琶的人正是陆洺汐。
段行玙走近,向她表示歉意,我无意打扰你,这就离开,你继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