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琼也没多问,还有更加让她抓心挠肝的事情,她还没弄明白。
“徐夙,你问父皇要七日是什么意思?”
“七日里会发生什么吗?”
“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徐夙径自推开了门,屋内没有掌灯,比外头更黑了。
元琼一惊:“你怎么也不敲门就直接……”
她话还没说完,徐夙便关上了门,将她直接抵在了墙边:“与筝走了,西元宫空出来了。”
元琼刚想问与筝怎么突然就走了,就听他又说:“所以今夜臣住在这里。”
那声音低低的,混在夜色中,让人全神贯注去听。
从方才开始就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人终于安静了。
元琼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姿势的暧昧。
她想往后退一点,却没有路可以退。
她清清嗓,只好推了推他:“那我、我身上都湿了,我要赶紧回成月殿,成月殿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
徐夙反而更靠近她:“就在这里洗吧。”
元琼张了张口,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你今日又没有淋雨发烧,在说什么胡话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徐夙指腹蹭了蹭元琼唇上有些花掉的口脂,一下一下,染上了情。欲。
“公主之前在宫门口那么主动地凑近臣,全城上下早就风言风语漫天飞了,谁还不知道臣与公主之间有点什么。”
一片黑暗中,元琼看不清他的表情。
徐夙放下手后,她礼尚往来般捏了捏他的下巴:“那日不是说好让你回来哄我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取笑我不矜持呢?”
徐夙却是拉下了她不安分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垂眸低声道:“真想现在就把瑞瑞变成臣的人。”
元琼被他一句“瑞瑞”喊得耳根通红,手心开始发烫,被他握着的皮肤也烫。
氛围暗昧得危险。
她手指微微动了动,不说话了。
徐夙揉着她软软的手:“在想什么?”
“我……”元琼舔了舔唇。
听她没了声音,他慢慢放开了她的手。
他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即使是自己,也不会随便动她。
他平平淡淡地说道:“瑞瑞方才不是听见了吗,臣吩咐人把热水都备好了,这里离平成殿最近,等你穿着湿衣裳回到成月殿都不知是几时了——”
忽然间,冰冰凉凉的唇贴上了他的嘴角。
打断了他的话。
徐夙的眼力很好,即使在夜晚视物也能看得极其清楚。
小公主闭着眼,睫毛轻轻地颤动,有些紧张。
她吻了吻他的唇角,又辗转挪动,吻上他的唇。
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自己。
第一次,是她忍着眼泪问自己要一个答案。
那么这次呢?
元琼慢慢睁开眼,咬了咬下唇。
她两只手紧紧地扯住他两边的袖子,想要看他,又不敢看他。
只是用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有什么不行的?”
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小,话语中尽是羞赧。
他捏起她的下巴,忍不住拇指用力,按出一抹红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此刻元琼的脸红到像熟了一般,倔强地看着他:“我知道。”
可徐夙却注意到她的异样。
一滴泪蕴在她的眼眶里,一眨,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又哭了。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屈起手指去拦那猝然掉落的泪珠。
“变脸变得这么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在折腾什么?专门来折腾臣的吗?”
元琼一听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道:“你不告诉我要这七天做什么,我本来以为你都想好了。可是今日连与筝都走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都赶走,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你就真的要去认下父皇提的罪责。”
徐夙一怔,突然气笑了。
她的眼泪掉的厉害,抹都抹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