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华家的玉牌数量不多,只有几个,可谓是物以稀为贵,贵妃娘娘真是福运傍身的人啊。”
玉牌……
谢汝看着那些人对着那块玉牌宝贝又稀奇的模样,亦生出几分好奇。
柳愫灵瞥见她神色,拍了下手,把手里的瓜果碎屑拍掉,走上去将玉夺走,“来借我瞧瞧宝贝。”
六公主急了,“哎!你小心点看!”
“嘁,我又不会给你看坏了,这般小气。”柳愫灵冲她吐了吐舌头。
“这可是宝贝,全京城也没几块的,碰坏了你都赔不起!”
柳愫灵:“知道了知道了。”
都是一群年轻人,新鲜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那半圈很快又换了个话题,唯有谢窈一直盯着她们这边的动静。
“来阿汝,看吧。”
谢汝对她笑了笑,“谢谢。”
“阿汝,我见你如此在意,可是有什么玄机?”
玄机……倒是还没有发现。
只不过她想起来莲月与她说过,华老爷子所做的玉牌只有三块,三个孩子一人一块。
其中一块在她的手里,乃是华氏所赠。另外两块应该还在华家,那么这一块又是从何而来?
她翻看玉牌的正面,确实是罕见的兽面纹。
她皱眉思索着,悄悄从怀里掏出了华氏的那块。
“哎!阿汝!你也有啊!”柳愫灵低呼道。
两块的正面几乎一模一样,翻看背面,不同之处分明。华氏的这块背面亦是兽面纹,角落处刻着个“瑜”字,而贵妃的这块,背面光滑平整,无花纹,也无刻字。
如此看,贵妃这块只能说是出自华家之手,但却不一定是老爷子所刻,六公主或许只是在故意炫耀沈贵妃与华家的关系罢了。
柳愫灵将玉还了回去,拉着谢汝说悄悄话。
“阿汝,你为何这般在意那块玉啊?”
谢汝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贵妃娘娘与华家的关系……”
沈家人和沈长寄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仇。
华氏是她救的人,她给她的第一印象很好,知书达理,温柔知性,又极其聪慧机敏,她还将重要的玉牌送给了她,显然就是知恩图报的人。
可若华家与沈家关系很好,那么她就不能再与华氏来往,更加无法用平常心对待对方,她手中的玉牌也该尽快归还,说清楚才好。
与沈长寄处在对立面的人她都不想有过多的恩怨牵扯。
这段小插曲无人放在心上,一直暗暗观察的谢窈握着那玉牌,计上心来。
日落时分,忽而刮起一阵凉风。
谢汝打了个喷嚏,鼻子有些酸涩。
“你回去添件衣服吧?”
“嗯,我去去便回。”
谢汝带着玖儿回了帐子,换了身厚一点衣服,她余光无意间瞥到床榻,枕头的位置似乎与她走时不同了。
她冷凝了视线,弯下腰,将枕头拿了起来。
那下头躺着一块不属于她的东西,沈贵妃的那块玉牌。
谢汝微勾着唇角,冷笑出声。她的侧脸冷淡又带了些戾气。
玖儿哆哆嗦嗦的咽了口水,一时间她还以为眼前站着的是首辅大人。
人的脾气秉性果然是可以相互影响的,姑娘与大人相处得久了,她身上的某些温和的气质也变得凌厉起来。
外头突然吵吵闹闹的,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叫声喊声吵作一团。
“奴婢去瞧瞧……”
谢汝摆了下手,“不必。”
她紧抿着唇,握着玉牌的手微微颤抖。
如此明了又拙劣的局,也只有谢窈那个蠢货设计的出来。
她裹着厚重的披风,快步出了帐子,绕到帐后,轻声说了句“出来”。
随后有一个穿着素色奴仆装的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谢汝神情淡然,将玉牌给了出去,“去放到谢窈那里。”
护卫抱拳,沉默地又消失了。
谢汝转身回了帐子,将披风扔回架子上,吩咐玖儿倒杯热茶,然后坐了下来,慢悠悠地捧着茶喝了起来。
坐等好戏开场。
谢窈果然没叫她失望,这茶只饮了一半,谢窈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她的帐前。
“最后一个看玉牌的人就是你们,现在东西没有了,肯定是你们拿走的!”听声音耳熟,应该是六公主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