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说的话颠三倒四,她好像压抑了太久,一瞬间崩溃了似的,死死抱着男人的脖子,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沈长寄的心像是被刀狠狠捅过,他握着她的手臂,将人往外拉开,然后温柔地用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热息洒在耳畔,眸中爱意翻涌。
唇齿交缠,充斥着安全感和安抚,缱绻绵长。
“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就算你要嫁给皇帝,只要你开口,说要我,我便是抢也要将你抢回来。”
“我只问你一句,可愿嫁我为妻?”
谢汝镇定了不少,眼里噙着泪,拼命点头。
“我愿,我愿。”
男人笑的温柔,手指轻轻拭去眼泪。
“好。”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忽然听她闷哼了一声。
他垂眸看去,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红肿一片,肿起来老高,手背的皮擦破了,伤口血迹已干涸,结痂处还混着不少沙土。
沈长寄神色一凛,嗓音冰冷,“谁伤了你。”
“是我自己弄的。他们绑了我,我自己挣脱了……”谢汝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
沈长寄用力握住,不叫她逃。
他紧抿着唇,温柔褪去,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冷意,手指轻轻摩挲着伤口旁边完好的皮肤上,手指微颤。
他的声音微哑:“谢家如此待你,这回我不会善罢甘休。”
谢汝微怔。
“别回去了,待会我带你回家。”
回他们的家。
至于谢家……
沈长寄眸色愈发地冷。
“不行,我要回去,我……我能逃出来,是我娘帮了我。”
谢汝将出来的事告诉了他。
自出生开始,她虽然没有任何与生母相处的记忆,也无甚深厚的感情,但那毕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好,那我派两个人保护你。”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去了沈府,你不在,所以拿着玉牌去找了华夫人,是她带我进宫的,她说今日陛下设宴,所以我可以与你多说一会话,只要在日落之前回到谢府就行。”
“华夫人……”沈长寄思忖片刻,“是魏炼的夫人吧,华家的三女。”
“魏炼?”
“嗯,魏炼将军,原先和瑛王一起镇守北狄,去年陛下将他调到了南楚去,算算日子,这些天他也该回来了。”
谢汝似懂非懂点点头,她不懂什么朝堂的事,听过便顺便记在了脑子里,未往心里去。
“魏炼的这个夫人不简单,我试了那宫女的身手,尚可。你跟着她回去,我也放心些。”
“那你……何时……”谢汝的脸慢慢红了。
沈长寄轻声笑了起来,心里阴霾散了些许。
他轻声说:“何时娶你?”
谢汝抿着唇,羞窘地点点头,“对,你何时来接我?”
“明日在家等我,我带你离开。”
谢汝微怔:“明日?”
这么快。
“对,所以今夜你是暂且回去,只要睡上一觉,再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了。”
谢汝点点头。
“他们将你关在何处?”
“在一个荒废的小院子里,我的生母就被关在那里。”
沈长寄漫不经心地捻起她的发丝,话中带着微凉:“昨夜我遍寻谢府,未能寻到你的踪迹,没想到只漏了那一处不似住人的地方,你就当真在那里。”
“……嗯。”
那处小院比马厩还不如。
沈长寄嘲讽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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