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沾上她,就上了瘾,她越是求饶哭泣,他便越发出狠狠掠夺的想法,想要将她揉碎在怀中,让她每一寸都沾满他的气息,打上他的印记。
两相欢喜的敦伦,真是叫人食髓知味,再难割舍。
手掌抚上她性感的腰窝时,她身子下意识轻颤了两下。
裴元彻动作停住,也不再乱碰,只轻拍了拍她的背,沉声道,“睡吧。”
反正她已经接受了他,他们来日方长。
……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疏密有致的雕花木窗,斜斜的照进屋内。
顾沅醒来时,浑身像是被碾过般,酸疼无力,尤其是腿心处,一下地,双腿都发软。
还是秋霜眼疾手快搀住她,“娘娘当心。”
顾沅稳了稳身子,站定后,扫了眼殿内,面露疑惑,开口问道,“陛下呢?”
秋霜道,“陛下一早上朝去了,还特地嘱咐奴才们,说是不要惊扰您,让您多睡会儿。”
顾沅微诧,眼眸微微睁大,“上朝?”
自裴元彻苏醒过来,除了最开始几天他状态虚弱,未曾理政,之后都是隔着屏风,召集内阁重臣来紫宸宫议政。
今日可是凤仪宫起火以来,他第一次上朝。
最初的惊讶散去,顾沅柳眉微蹙,开始担忧起来。
他这个状态去上朝真的可以么?
朝臣们见着双目失明的皇帝,估计都吓得不轻吧?
他今日这样上朝,相信不出一日,长安城上下都会知道皇帝瞎了的事……从古自今,还未曾有双目失明的皇帝。
一想到裴元彻即将面对的压力,顾沅面色愈发的凝重。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个上午,直至午时,裴元彻总算罢朝归来。
顾沅都顾不上稳重的形象,快步迎上前去。
裴元彻身着皇帝冠冕,宽袖朱袍,镶金玉带,头戴通天冠,从殿外那灿烂的光影中走来,面容庄重,气度威严,步履稳健,丝毫看不出半点眼盲的模样。
只有走近后,才能注意到他没有焦距的漆黑眼瞳。
顾沅莹润的眸子泛着担忧,轻声唤了句“陛下”。
裴元彻薄唇微翘,笑她,“朕还以为你会睡到午后。”
听出他话中的戏谑,顾沅脸颊微烫,缓了缓心神,她认真问道,“你怎么今日就上朝了?”
“朕罢朝已有月余,如今伤势恢复,是该上朝了。”
裴元彻说着,转脸吩咐宫人传午膳,又牵着顾沅的手往里走去。
俩人一道步入内室,沿着榻边坐下。
午后的阳光在裴元彻的脸上投下一片淡墨色阴影,将他硬朗的眉眼柔化了一些,他宽厚的大掌揉捏着顾沅的小手,语调平静的与她讲着朝堂上的事。
朝臣们虽早也听闻他失明的事,但今日亲眼见着,还是惊诧不已。至于台下的他们是何神色,裴元彻也只听李贵简单描述了一番。
他知道他们心中各有想法,可只要他坐在那把龙椅上,表现的与寻常无异,谅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威严尚在,至少现在没人敢有异议,更没人想当那出头鸟。
“朕虽眼盲,心却不瞎。上辈子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台下那些人什么品行,朕心里明镜似的。”
裴元彻神态自若,轻轻转动着手中玉扳指,又看向顾沅,毫不掩饰的信任,“况且,朕还有你。”
她说过,她会是他的眼睛。
“沅沅,日后你与朕一同上朝听政,与朕共坐这锦绣山河。”
顾沅愕然,虽然国无明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是皇帝尚在,自己个皇后怎能与他同坐朝堂?
裴元彻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提及今日朝会上议论的一件要事,“派去戎狄送信的使臣回来了,扈尔巴态度极其敷衍,不但否认与昌月勾结,也否认琳琅身份作伪之事,要求我们释放戎狄使团。沅沅,你怎么看?”
顾沅上一刻还在斟酌拒绝共同听政的措辞,下一刻听到他所提之事,登时就拧起了眉头。
否认与昌月勾结,否认琳琅的真实身份,还敢要求他们放人?这扈尔巴真是好大脸!
顾沅放在桌上的手指握紧成拳,语气冷下来,“看来上次一仗并未让他们得到教训。”
裴元彻浓眉微挑,朝向她,“想继续打他们?”
顾沅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说出心里话,“若说扈尔巴不知昌月的身份,我是不信的。昌月作恶,他是最大的帮凶。他既敢安排昌月进宫,将你害成这样,还险些害了我的宣儿,他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略作停顿,她盯着他的脸,肃然道,“你遭过的罪,得让他都受一遍,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娇柔的嗓音说出这话,气势上倒是半点不输。尤其是她话里话外对他的维护,更是令裴元彻心情愉悦。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拂着她的发,眼底是冰冷的杀意,语气却是极温和的,低低道,“好,这回定将扈尔巴那狗东西抓回来,给你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