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补了一个觉,温岁慢悠悠地爬起来,收起了电热毯,洗漱完简单地用了一下早餐,便去冒牌货上课的地方看看。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这不,温岁就抓到了温瑞偷懒现场。
先生讲课,温瑞趴在桌子上睡觉,大概因为温瑞身份尊贵,因此先生也不敢叫醒他。
温岁给了身边小厮一个眼神,小厮会意,将温瑞拍醒。
温瑞还有些起床气,一醒过来就不满道:“做什么?还让不让人补觉了?”
温岁开口说:“补什么觉?我是让你来上课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温瑞听到他的声音,才清醒过来,这几日他对温岁的好感已尽数消去,只觉得他很事逼,也很双标,自己可以游手好闲,他就不行,温瑞压下眼里的糟糕情绪,挠了挠头,颇有几分无辜地说:“哥哥我太困了,对不住。”
温岁对先生说:“还望先生对我弟弟严厉些。”
他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柄钢制戒尺,递给对方,“若他偷懒,先生不必客气,尽管教训,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温瑞大惊失色,“哥哥!!”
温岁看向他,一脸慈爱,“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哥哥都是为了你能成才啊,你不会怪罪哥哥吧?”
温瑞憋得脸都红了,“……我不想学了,有你在上面顶着,我为什么还要学这些东西?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吗?”
温岁一脸圣父般的博爱,“这有什么,你优秀我应当感到高兴啊,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怕你抢了我的风头呢?”
“那你也应该尊重我,我不想学这些东西,我想玩,你都可以玩,我不行,你是不是想累死我,这样就没人跟你抢家产了是吧?”温瑞直接说了出来。
温岁脸上的表情变了,其实这个冒牌货一直都很蠢,也很自私恶毒,能当上主角,全靠有一个亲妈作者。他上辈子没发现是因为他也是个蠢货,两个人蠢到了一块儿去,再大的家业也被毁得一干二净。
而他上辈子顶多溜猫逗狗花钱无数,而这个蠢货可是真真切切地害了好几十条人命的,满门抄斩后流落在外,靠撒谎让人护送到京城结果被官府误会是罪臣余党,那家富商全都下狱问斩结果他逃脱了,一路蠢,一路害人,周围人都被他弄得家破人亡,他最终能留在太子身边,做一个被阉掉的太监也觉得幸福的贱受。
温岁恨不得弄死他,但是终究是不敢,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控制他。
他也想好了如何对付他,他是炮灰,不能对主角攻受做出太明显的举动,但江释雪是主角攻,主角攻自带的渣攻属性,对主角受做任何举动都是被世界认可的,若是能让江释雪将冒牌货弄出他弟弟的身体就好了。
他弟弟就算个傻子,也比这个蠢货拿着他的身子去害人、最后还做一个太监要强得多。
温岁的心绪很快平和下来,用仿佛很宠溺这个傻弟弟的模样道:“你在说什么猪话?我是嫡长子,拥有爵位继承权和家产的绝大部分的继承权,这都是写在燕律里的,你就算想抢,也抢不了,而且我望弟成龙也错了吗?”
在旁的先生用极其不喜的目光看向温瑞,长兄如父,对兄不敬,便是对父权的挑衅,这样的学生,他还真的不想教。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传闻中不学无术的平阳侯世子,反倒温和有礼,尊师重道,爱护幼弟,看来有些传闻也不能尽信。
温岁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博得了先生的好感,他唏嘘道:“你年纪尚小,不懂我的苦心我也能理解,但你不许再在课堂上睡觉,尊师重道,是为人的根本,你再这样,我只能禀报父亲,让他送你去江南书院,好好磨砺一番。”
这话一出,温瑞就不敢再说话了,说来奇怪,温岁游手好闲,每天都溜猫逗狗,但平阳侯温长明对他十分宠爱,要什么给什么,什么话都听温岁的,他也因为这茬,在温家颇吃得开,过得十分舒坦。
但温岁现在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每天四点半公鸡刚打鸣就让先生来给他上课,一天学个十几个小时,睡觉时间都只有六个小时,他当年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苦过!
温瑞满肚子怨气与怒火,却也不敢发泄,毕竟温岁说话的份量太大了,而且温长明没那么喜欢他,甚至因为生母去世的缘故,都不想看见他。
至于继母,也是向着温岁,他可谓是孤立无援。
温岁给了先生戒尺,又留下了身边的小厮,当着先生和温岁的面吩咐道:“你多看顾着点二少爷,若他开小差,不用与他客气,给他一个嘴巴子。”
小厮吓了一跳,“少爷这可如何使得?”
温岁皱眉道:“我说使得就使得,我这份望弟成龙的心是认真的。”
又很恭敬地对先生说:“也请先生对他也严厉一些,千万不要客气,整个侯府都是我做主,你放心打,只要不打死,我都能把他救回来。”
先生好脾气地笑道:“请世子放心,在下必将二少爷培养成栋梁之才。”
温岁这才放心离去,他一走,温瑞立即放松了下来,对先生说:“你不要听他的,我是侯府二少爷,不需要有多大的学问……”
他话还未说完,先生举起戒尺,狠狠地打在他的手背上,“住口!身为学生,不知尊师重道,该打!身为弟弟,不敬兄长,该打!说此等消磨意志之言语,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