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送了小猫蛋糕之后,岑轻衣发现沈千山似乎躲她躲得更厉害了。
她从徐娘手里接过别人送沈千山的酒,道:“他要是再不来,我就把他的好酒都喝光!”
沙漠上的夜晚没有蝉鸣,静悄悄的,但幽蓝的天幕中点缀着万点繁星。
岑轻衣抱着白日里从沈千山那里弄来的酒,有些忧愁地躺在屋顶上。
她已经和城主通过信,但城主始终对她所提之事避而不谈,沈千山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度,爱意值增长过一次,再然后就如同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
她能感觉到,双方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啊,谁能告诉我我一个对考试都只要求低分飞过的物理系学生要做这种现实向政治题和恋爱大师养成计划啊!”
她烦躁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就灌了下去。
酒刚入口还有一些辛辣味,但很快辛辣就消散了,只有一丝甘甜还在舌尖久久缭绕。
“咦?”
岑轻衣眼睛一亮,这个酒好喝!
她又咂摸了一下,好像连度数都不是很高,有一点像那种低度数的酒精饮料,还是荔枝味的。
她一边想着对策,一边无意识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下去。
岑轻衣不知道的是这种酒喝着还没什么感觉,但后劲很足,当她停下手的时候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
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想要从屋顶上下去,但是脚下一个没站稳,骨碌碌的顺着屋顶滚了下去。
沈千山脑子里还在想十日后攻打楼兰的事情,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还伴随着一股清甜的花香。
他神差鬼使地伸手一接,顿时抱了个满怀。
怀中人发间散发着清香,猝不及防地将他整个人都包围起来,发现自己没摔倒地上,还高兴地唤了声:“师兄!”
沈千山正准备放手,生冷地说:“下来。”
谁知岑轻衣一听却忽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还一下字将脸埋了进去,大声喊道:“不下!我就不下!”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旁,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脖颈爬上脊柱,又顺着脊柱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
他强行将黏在他身上的岑轻衣扒了下来,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好,皱眉道:“你喝酒了?”
岑轻衣两颊泛着红,眯着眼睛,嘻嘻笑了两声,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道,另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小小的一段距离:“就亿点,就亿点。”
沈千山神色不善道:“喝了酒就回房睡觉,别在这里耍酒疯。”
岑轻衣哼哼唧唧道:“我没有耍酒疯,我可清醒了……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她一叠声地叫着师兄,手还不老实地在沈千山身上到处扒拉,沈千山觉得身上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样,一抬手将她的两只手抓住,冷声道:“你干什么?”
岑轻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把满天星辰都装了进去,她踮着脚尖,凑近沈千山道:“师兄……你怎么最近都不理我……你理理我嘛……我都找不到你了……”
她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一个劲儿地往沈千山身上靠,沈千山被她黏黏糊糊的姿态弄得心头火起,语气也有了几分不善:“你找我作甚?”
岑轻衣皱起眉头,嘴巴一撅道:“你是我师兄,我在这世间最亲最亲的人,我怎么就不能找你了?”
什么世间最亲最亲的人?她怎么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的?和喝醉的人辩不了理,沈千山压着将她扔在这里过夜的冲动,用最后一点耐心说:“勿要胡闹,我送你回屋。”
岑轻衣却突然挣扎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回屋!”
沈千山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他冷冷道:“好啊,那你就在这里吧。”
谁知岑轻衣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上却矫健地拽住了他的衣摆道:“不要!师兄别走!”
这么麻烦的一个变数,还是早日除去为好。
沈千山的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脖子上,岑轻衣却忽然坐直身体,眯着眼睛在他腰上乱摸一气,甚至把他的腰带都要拽掉了,他只好收回手来将这醉鬼的手拍开,免得真叫她扒了衣服,仪容尽失。
岑轻衣却不依不饶起来,非要将他的衣服扒开,沈千山怒道:“不知羞耻!”
岑轻衣突然顶了这么一顶大锅,反应不及地眨了眨眼睛,嘴里还喃喃道:“不知羞耻……?我就是想看看师兄的伤……”
“什么?”沈千山忽然愣在原地。
岑轻衣又拽了拽他的衣服,发现拽不动,才道:“好久都没有见到师兄了……不知道师兄的伤好了没有……师兄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他都不疼的么……”
猝不及防,沈千山冰封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热流,就像是忽如其来的春水,一举冲破了冰封许久的寒冬的河流。
很久没有人这样惦念过他了。
他是最强的人,军中的支柱,所以受了伤也必须摆出一副并没有什么的样子,久而久之,他已经觉得自己不会痛了。
“他不疼……他不疼我疼!我可心疼了,师兄肩膀上的伤口好深,小腹的伤口好长,我可心疼了!师兄真坏!”
沈千山一个晃神,被岑轻衣一把揽住了腰。
“师兄坏!他还不喜欢吃我做的小猫蛋糕!我做了好久呢!手指都烫到了!”
岑轻衣忽然控诉起来,怕沈千山不相信,还把右手高高举起来,伸出食指晃了晃。
“师兄欺负人。”
她不知怎么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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