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显然也听到了闪光灯的声音,我感觉到他停顿了片刻。但就在我要挣扎着让他放开我时,他无所谓地勾动嘴角,继续吻我。
通过这个细微的举动,我忽然意识到,楚湛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强者,他不屑于说谎掩饰,但他也不会顾及弱者的感受。
被拍下吻照,他毫不在意。他也不在意,我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只要他尽兴就行。
意识到这一点,刹那间,我燃起了怒火。
“唔!”
在错乱之中,我狠狠地咬了楚湛一口,才迫使他放开我。
“你的性子很烈啊,居然喜欢咬人,都把我咬出血了,好疼。”楚湛毫不在意我的怒火,笑着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故意装出可怜模样,对我说,“你把我咬疼了,拿什么赔我?”
我来不及理睬他,不顾还没好利索的腿伤,匆匆地跑出病房,往走廊上张望,想知道刚才偷拍楚湛和我的人到底是谁。
但因为刚才楚湛不放开我,耽误了那一会儿,我只看到一个穿着护工制服的中年妇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这身影很熟悉,我立刻想到那个人可能就是左愈请来照顾我的护工。如果真是那个沉默寡言,对我似乎怀有隐秘的敌意的女护工,那左愈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这张照片。
我站在病房的门口,浑身僵硬,像被冷水泼中了。
“温潇,你现在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啊。”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在病房里的楚湛站到了我身后。我明明背对着他,他看不到我的脸却说我的脸色难看,由此可见,这又是他调戏别人时惯用的伎俩。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在为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担心。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我眼里隐忍的怒火,却仍旧在笑。
“你真恶劣。”
我看着他脸上丝毫不改的笑意,对他的明知故问回以最简单粗暴的无视。
然后,绕过他,转身走进了病房。
“不会吧,你真的生气了?”
就在我经过楚湛身边时,他嘴角带笑拉住我的胳膊,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火,用力将他的手甩开。
难道我没有资格生气吗?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在按照自己的心意,随便玩弄我。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而且必须心甘情愿地去做,要面带笑意,要服服帖帖,如果我表现出自己的脾气,他们就会用这种好笑的表情,对我说,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