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又惧,我仓皇地尖声道。
本以为自己早就被无情世事磨炼得冷了心,没了激情,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到平静。
然而,左愈的存在,却不停告诉我,我离真正的心如死灰还差得远,这个男人总有办法点燃我的怒火。
“嘘,这么激动做什么。”
轻轻松松将我抱起的男人反倒一脸委屈,装起了无辜:
“我见你累了,好心好意抱你去洗澡,你却泼妇一样,好像要吃了我。”
闻言,心里的怒火差点把我烧成灰。
到底是谁能吃了谁?
刚才那个发了疯一样的野兽,又是谁?
“虽然我喜欢热情如火的夫人,但夫人你刚才热情过了头。你这样,我好害怕。”
更无耻的是,男人还装柔弱装上了瘾,用绿茶般的口吻,故意刺激着我的神经。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想,自己现在一定已经青筋暴起。如果不是受制于他,双手都被制住,我早就不顾后果地甩手一个巴掌,呼在他脸上,提醒这不要脸的男人,他还长了一张脸。
“左愈,别玩得太过分。”
好半晌,我才憋出这句话。
可我的警告,对左愈来说没有多大用。他把我抱进奢华的浴室,将我放在大理石做的长长洗漱台上,然后弯下腰,为我调试热水。
看着他的侧脸,那副认真的神情,十分的刺眼。
挪过脸去,看到的是自己照在镜子里的那张憔悴容颜。
我真是搞不明白,我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怎么左愈就认定了我,死也不肯放过我?
“左愈,我和温霏长得相差无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分辨我们谁是谁?”
看着男人的背影,我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左愈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随后他转过头,冷着脸,对我道:
“温潇,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我撇了撇嘴,看到这男人吃瘪,心里终于痛快了一点。
但左愈的冷脸却只维持了这短短的几秒,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他撩了撩浴缸里的水,笑着道:
“来,水温正好。”
我看着他,冷冷道:
“你出去,我自己洗。难道,一夜胡闹之后,左先生还想和我洗鸳/鸯浴?”
他耸了耸肩,坏笑着:
“还是夫人聪慧,能想到这么好的消遣。如果夫人愿意,我也不是不可以。”
终于忍无可忍,我跳下洗漱台,一把将他推出浴室门外,恶狠狠道:
“我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