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啊。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夫人,你有二十分钟的洗漱时间。”
任我表现得再不情愿,都不能影响左愈的好心情。因为我脸上受伤了,缠着绷带,他以我不方便为由,硬是和我一起挤进了卫生间,殷勤地拿出杯子接好水,冲洗牙刷,为我挤好牙膏。
接过牙刷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假装随意地问:
“你要和我领证的事,左老先生知道了吗?”
左愈对我挑眉。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道:
“你是希望祖父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哑口无言,只能保持沉默。说假话,我不乐意,心里憋屈。说实话,怕惹火了左愈,直接被他一路从医院抱进民政局,那我这洋相可就出大了。
好在左愈没计较我的沉默,笑眯眯道:
“和你领证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告诉祖父?今天早上我一起床,我就给他打电话了。”
我愣怔片刻,问他道:
“老爷子怎么说?”
如果我是左老爷子,一定不希望左愈放着门当户对的欧阳涵不娶,娶一个落魄憔悴,浑身烂事的女人。
可左愈却亲口告诉我:
“祖父还能说什么?他说,婚姻大事,我自己做决定。他相信我的判断,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听完之后,我只能说:
“左愈,你有一个很好的祖父。”
左老爷子是真心疼爱左愈,在像左氏这样的豪门世家里,很少有长辈能没有条件的疼爱自己的孩子。
或许,左老爷子不干预左愈的婚事,是因为以左氏的实力,完全到了不用联姻的地步,但我知道,只为晚辈的幸福考虑,让他娶自己想娶的人,而不是想要为了家族利益锦上添花——这已经非常难得。
左愈笑得自信又笃定,他仰起头看我,轻笑道:
“不是我的祖父,而是我们的祖父。今天领完证之后,你就是我正式的妻子,我的爷爷,就是你的爷爷。”
二十分钟后,停在医院门口的红色法拉利载上了我和左愈。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左愈,据我所知,他不喜欢红色这么张扬的颜色,偏爱低调内敛的黑,今天怎么变了喜好?
察觉到我的疑惑,他笑道:
“今天是喜庆日子,当然要开红色的车。这辆车也是我送给夫人的新婚礼物。”
这辆极其拉风的法拉利行驶在大街上,绝大多数路过的行人都要回头多看一眼。兴许是我的心理原因作祟,越不想到目的地,目的地就到的越快。
“到了,前面就是民政局。夫人,下车吧。”
左愈的语调上扬,告诉我,他此刻有多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