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听到左愈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抖,差点没把头撞到门上。左愈他不是还在左氏集团忙着处理内部事务吗?他怎么会到这家希尔顿酒店来,还刚好是在叶洵的门口?
大脑当机了片刻,我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意识到左愈肯定就是来找我的。左愈是从大老远跑过来,专门来找我的,这个认知让我慌乱起来,但随即一想,我什么亏心事也没做,为什么要慌乱?
“温潇,快开门!我数一二三,如果数完你再不开门——”
一门之隔,外面的男人像是被激怒的百兽之王一样,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再一次加重。
我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落地窗前的叶洵,目光中有几分询问。叶洵用手收紧了身上的浴袍,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斜眼望过来,眼里满是对我的深深厌恶。
他恨我搜集了他做坏事的证据,抓住了他的把柄,但又因此而敢怒不敢言,只能被迫答应我提出的要求,现在,一贯嚣张的他心里该是怎样的憋屈。
“赶紧开门吧,温潇小姐。你再不开门,左愈还以为我和你怎么样了。”
叶洵低笑一声,在左愈开始踹门之前,冷冷道。
我耸了耸肩。既然从左氏内部掏走了二十亿的人都不怕面对左愈,那我就更没有理由不开门了。
“你叫得那么激动干什么,你爸还能吃了我吗?”
打开总统套房的门,毫不意外的,我看到冷着一张脸,仿佛覆了一身冰霜的左愈。他一见到我,那双仿佛带着钩的狠戾双眼来回地扫视我的身体,好像在确定,我没受到任何伤害。
“我让你这几天都好好待在家里,你偏说要去照常上班。这就算了,温潇,我问你,你上班怎么上到希尔顿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来了?”
左愈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怒气。
但现在的我并不怕他生气。看他发怒,我只觉得好笑。对左愈来说,明知故问就这么好玩?我为什么在这里,他真的想不明白?
我不是自己查清楚了墨墨失踪的事,来和叶洵谈判的,还能是来串门的?
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我淡淡道:
“你堵在门口,我出不了门。”
一句话,就让左愈的脸色又黑了好几分。他咬牙切齿,将脑袋凑到我耳边,撂下一句狠话:
“温潇,我最近太纵容你了,等回家我再跟你算账。”
对我说完悄悄话,左愈又将目光投到一声不吭的叶洵身上,眼里那股混杂了疲倦的冷漠,刺痛了叶洵本就敏感的神经。
“呵,可别这么看我,是你老婆自己闯进来,非要见我的。她打扰了我办到一半的好事,我还没和她计较,你倒瞪起我来了。”
面对左愈,叶洵嘴上不甘示弱。但他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的样子,已经告诉我,他现在一看到左愈就心慌,也没那个胆量和左愈正面交锋,哪怕对方是他的儿子。
这个被我拆穿了龌蹉勾当的男人,就差没明明白白地在脸上写好几个大字:赶紧走,我怕了你们。
“这家希尔顿酒店,左氏有股份。”
然而,左愈却没理会叶洵略显低级的挑衅,开口说出的却是看似无关的话题。
叶洵皱眉,冷冰冰地说:
“你想在我面前炫耀左氏的产业有多广?对一个刚被开除出左氏董事会的人说这些,左愈,你倒是真会诛心。”
听到这句话,我才得知叶洵已经被左氏扫地出门了。
想想也是,二十亿资金流失案东窗事发,叶洵已经浮出水面,左氏不可能留着这个心怀不轨的上门女婿在集团里为非作歹。
左愈这个人能小小年纪就成为左氏说一不二的王,一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身份,二是因为,他在管理集团时极其独到狠毒的眼光,以及他杀伐果断的气魄。
左氏继承人的身份让他容许不了外姓人在自家集团内部搞鬼,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铁血作风更让他在涉及到原则的事情上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