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你如果能醒来,我就再也不走了。如你所愿,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就算要死,我也死在你身边。”
轻轻地低下头,在他耳旁悄声地说出这番话,我自嘲地扯起嘴角,心道,也只有在他昏迷的时候,我才能放下心防。
就在我要抬起头时,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沙哑苦涩的声音:
“记住你说的话。”
全身都猛地僵硬,我不敢置信地侧过头,竟对上男人闪烁着晨曦的那一双眼。
“左愈,你醒了?”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握着毛巾的双手剧烈颤抖着。
墨墨听到我的呼声,立刻跑到左愈的床边。
“爹地,你终于醒了!”
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心事,他见到左愈醒来,表现出的是纯粹的狂喜。那天真美好的快乐,也感染了我。
我偷偷地抹掉眼角的泪,对用力看着我的左愈道:
“我记住我说的话了,你赶紧康复,别再让祖父和墨墨为你担心。”
呼吸机下,左愈的嘴角轻轻上扬,他咳嗽了几声,轻声道:
“温潇,我知道,你也在担心我。折腾了这么久,我还是再一次住进了你心里,我很高兴,很高兴。”
左愈醒了,医生说,他已经醒了就不会再有问题,接下来只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提着的心落下了,有些事情就该摆上日程了。
“祖父,你说,在幕后指使那个叛徒的人是谁。”
我和左老先生站在一起,他侧脸对着我,神情凝重。
“我已经查到是谁了。”
许久,他开口:
“而且证据确凿。对这个人的报复,必须雷厉风行,我要让对方知道对左氏继承人下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
一天后。
我戴着墨镜,在左氏医院的院子里见了温夫人。她穿着一身黑,看样子是在哀悼去世的丈夫。即使她的丈夫在去世前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她离婚,不顾二十多年的情分。
“小潇,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用双手捂着脸,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看着她,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温夫人拿开遮面的双手,对我苦笑着道:
“妈妈不想活了。小潇,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我帮着温崇良,可他却要舍弃我。我偏爱温霏,可今生却再也不能和她相见,她落得这个下场,我连恨你的资格都没有——”
沉默片刻,她说:
“温霏是咎由自取,而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