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嫆宛一个人跑到餐厅二楼的尽头,对着窗户吹风。她脸上的热度这时才消散了一点,想到刚才在包厢里对着司昀年一时冲动说的那些蠢话,她又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
该死的,为什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啊?
嫂子安排的这么好的机会,就被她搞砸了。
她又是羞涩害臊,又是心灰意冷地埋怨自己就是个白痴。一时间又想起了前男友那个又骗钱又出轨的渣男的脸。
妈妈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傻子而已,这么笨什么都做不好,还硬要谈真爱,别人不玩她玩谁。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夜里风凉,别站在风口上,小心感冒。”
回过头,左嫆宛看到司昀年站在灯光下,微笑着看向她,很有耐心的模样。
有时候她真的不能相信,这样懂事沉稳的司昀年,其实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已。而另一些时候,光是看别人拍下的司昀年的视频,她又会觉得没人比他更少年。
其实本来让温潇把自己介绍给司昀年,她只是想认识一下他,没有想更多的事。
但这一刻,她真的心动了。
“你哭了?”
下一刻,司昀年轻轻皱起眉,上前一步,看着左嫆宛眼角的泪痕。
经他提醒左嫆宛才发现,自己刚才迎风落泪了。
这个认知让她尴尬的不得了,又在心里骂自己,搞什么迎风落泪,你以为你是琼瑶剧的女主角啊?
“不是,我,大概是被风吹到眼睛了吧。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被风吹眼睛就会流泪。”
她红着脸撒了个谎。
司昀年笑了一下,摸了摸裤子的口袋,从里面掏出迷你包装的餐巾纸,递给左嫆宛。
“宛宛小姐,你一点都不会撒谎。”
他低声说。
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左嫆宛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击中了。
活了二十年,她又一次初恋了。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
左愈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伦敦夜景。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这么繁华的城市里,华丽的表象下,还藏着像兰登那样罪恶的人。
这是一座伟大的城市,兰登却在这里找到了庇护所。
现在,左愈清楚时机不到,他还动不了兰登。
片刻后,艾米丽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
“白二爷。”
左愈转过身,对咳嗽了几声的老者道。
白二爷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因此他虽然是白家的长辈,是白承轩爷爷嫡系的亲弟弟,但他也早已退居幕后,不再管白氏集团的事。
不过,白二爷在白家仍然是威望极高的存在。所以左愈才会在这里见他。
“左先生,您之前说的事,我已经考虑过了。承轩那边,我也劝过他,到目前为止,他和我们还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但如果我那个曾孙女一直回不来,他身为人父,难保不会真的向兰登妥协。”
白二爷沉声道。
左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把二小姐救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