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态度分明就有了变化,云愫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身前,看着他的眼睛说:
“那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吗?”
左惟爱微微垂眸,片刻后说:
“我需要一点时间。”
云愫见他这样,心里一冷,决定铤而走险。
“左惟墨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是在白蓝雪的矿泉水瓶里放了药没错,但我放的药根本就不会损害人的声带。她声带受损和我没关系。”
她咬牙说。
左惟爱皱起眉,“你的意思是,白蓝雪声带受损是伪装出来的?可她总不能买通医生吧,检验单上都写着她是真受伤。”
“我没造成她损伤,但如果是她自己造成的呢?”
一时间,左惟爱哑口无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说她为了让事情变得严重,让你承担更多责任,所以故意对自己下狠手,让自己的声带受损?可是,她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愫凄惨笑着说:
“因为她恨我啊。你不知道,我之前在工作室时,她有一次私下把我堵住,对我说,她知道我以前喜欢过左惟墨,还问我现在坚持要来工作室是不是为了继续接近左惟墨。”
说到这里,她观察着左惟爱的反应,见他认真在听,好像是听信了,接着道:
“这还不算,白蓝雪最后对我说,让我离左惟墨远点,对我耀武扬威地说,左惟墨属于他。她威胁我说,臻意工作室里有她没我,她一定会想办法把我赶走。因为见到她阴暗的另一面,我才决定给她警告的,因为我不放心她这样的人继续留在你和你哥哥身边。”
左惟爱坐到椅子上,面色凝重,云愫给他倒了一杯水,“惟爱,你觉得我会骗你吗?白蓝雪给你哥下/毒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她有案底前科,你不信我难道要信她吗?”
听到这里,左惟爱的神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他看向云愫,有些迟疑地说:
“既然这样,那怎么才能证明声带受损是她自己动的手?”
云愫的嘴角微微一勾,凑到他耳边:
“这件事她已经算计好了,不会让我们找到证据的,所以我们不用证明这个,只要你信我,和温潇阿姨说清楚都发生了什么,让她出面把白蓝雪从臻意工作室开除就行了。”
说完,她看着目光闪烁的左惟爱,忽然低下头,想要吻他。
她知道左惟爱从很早以前就对她有好感,总是学姐学姐的喊她,跟在她身后,现在她终于给了他一点甜头尝尝,这个纯情的少年没有不上钩的道理。
凭她的本事,一个吻就能让他神魂颠倒,再提出确立关系的事,到时候他还哪有心思想那些细节,光是欣喜都来不及,还不对她百依百顺,死心塌地的相信她?
可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没碰到他的嘴唇,就被推开。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反应冷淡的少年,以为他是害羞了,可他的神情很平静,脸也没红。
“惟爱,你不想和我接吻吗?还是说,现在不是时候?你不会嫌弃我吧?”
云愫试探着问。
她以为左惟爱会说不是这样,然后很着急的和她解释,可左惟爱却只是缓缓道:
“这是我的初吻,我不想给你。”
愣了一下,云愫的心里涌起怒火,她有些气急败坏,但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在左惟爱面前情绪失控,于是她深呼吸了一下,露出受伤的表情问:
“不想给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很脏,被继父觊觎过?如果是这样,那从此以后,我会像你哥哥说的一样远离你,我们就别再见面,免得我耽误你。”
她是在说反话,可左惟爱却没有反对,他站起身,看了她一眼,竟是要直接离开。
“你等等,到底为什么?”
这下云愫沉不住气了,她一直认为手到擒来的猎物就要跑了,但这怎么可能?
“左惟爱你站住,明明之前你还说要一直保护我,你说好不嫌弃我的,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把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都告诉你啊!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她带着哭腔道。
左惟爱终于回过身,看着她,他竟笑了。
“你笑什么?你们左氏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心冷。我这么痛苦,你却在笑。”
闻言,左惟爱笑得更厉害,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云愫姐,你知道吗,你和我说的故事,我真的相信过。就因为相信,我去找了我爸,让他帮我调查你继父,我想让他尝到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了。”
可是,当左愈把调查到的东西给他看时,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愫那个所谓的继父,包括她给外人看的母亲,不过都是配合她假身份的特/工,而她的真名甚至不叫云愫。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是为了利益而一起活动的同伙,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
从来都没有骚/扰,也没有在深夜痛哭的少女。
这些只是云愫精心编造出的假象,为了哄骗他这个纯情少年。
她将真实的自己藏得深不可测,就连左愈一时都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很可能是为某个跨国私人机构服务的特/工,类似于雇佣/兵。
“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云愫陡然心惊,这时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左惟墨和左惟爱只是在联手对她演戏而已。
他们早就看穿了她别有所图。
她以为左惟爱恨好骗,却没想到,左氏的小少爷怎么可能只是任人欺骗的傻白甜,左惟爱再怎么天真也毕竟是左愈的孩子啊。
“你对我说的话,有没有一句是真的?”
左惟爱微微笑着,俊美的脸上满是讽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