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染苦笑着低下头,缓缓说:
“他不是喜欢上别的女生,就是对我不感兴趣了。他学的是艺术专业,对他来说他的艺术才是最重要的事,而我曾经是能给他灵感的缪斯女神,后来就成了妨碍他进行艺术创作的平庸日常。”
白蓝雪微微皱起了眉,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易染把故事说完。
“所以,在我的一系列挽回都不起作用的情况下,我们和平分手了。所谓的和平分手就是他和平的从此无视我,有最正当的理由把我这个生命中的过客抛之脑后,而我为了最后的体面和平的对他说再见,到了晚上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说着,易染似是无意的看向白蓝雪,喃喃道:
“难道男人女人就真的不同,男人都只想追求新鲜感,而女人才贪图一世的长相厮守?”
白蓝雪注视她似乎藏着很深情绪的眼睛,只是沉默不语。
易染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口花茶,“之后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在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伦敦,想在这边找一个工作,就恰好看到臻意工作室的招聘广告,原本只是想试一试,却有幸被录取。”
等到甜品都端上来,白可儿起身去上卫生间,白蓝雪在她离开的一分钟后也说要去接电话。
卫生间里。
白蓝雪站到对着镜子补妆的白可儿身旁,轻声说:
“你刚才是故意针对易染,才问那么多吧?”
闻言,白可儿补妆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她耸了耸肩道,“你真是慧眼如炬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
白蓝雪真的很不解,易染好像没惹到白可儿吧?
但白可儿却把口红和粉底往化妆包里一扔,瞥了她一眼,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自己感情的事上犯傻?”
“我犯傻?”
“那个易染一看就是有心机的人,不知藏着多深的城府,又是那样的姿色,这种女人天天待在左惟墨身边,你知道她想干嘛吗?反正我也不怕别人说我小人之心,我就是怀疑她不安好心。”
白可儿双手环胸,并不掩饰自己对易染的敌意。
“原来你是替我担心。”
听到她的话,白蓝雪笑了一下,“易染确实很有魅力。”
“你知道就好。”
白可儿走到她身前,戳了戳她的肩膀,不满道,“长点心吧,作为一个同样心理阴暗的人,我可以用我本人的名誉给你打包票,易染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这是我身为坏人的直觉。网上说,可以不喜欢坏人,但不要不尊重坏人鉴定同行的眼光。”
白蓝雪失笑,又道:
“可是,易染也没有接近左惟墨的意思啊,在工作室也是一样,她就像是我的经纪人,什么事情都只顾着我。”
白可儿嗤笑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觉得她不是看上左惟墨,是看上你了?”
白蓝雪被白可儿噎得说不上话,又见白可儿好像忽然开辟了新思路一样,摩挲着下巴猜测着说:
“会不会她的意图其实不在骗感情上呢?”
不是看上了人,而是看上了别的东西。
伦敦警局。
穆池带着一众下属走到警局的总负责人面前,对那位正在气头上的老先生笑了笑道,“放心,这些暴露出的问题总归会处理好。反正没有犯/人出逃,也没有重要资料失窃,这就不算是大事。”
“让我放心?不算是大事?”
总负责人气得胡子都要歪了,“现在那帮张狂的犯/罪团伙都把伦敦警局当成自家的后花园蹦跶,还有警员被收买,穆先生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穆池笑着在总负责人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对方的脸色微变,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道:
“去我办公室谈吧。”
废弃工厂里。
天蝎打完电话后脸色阴沉,好半晌才松开攥紧的拳头,对一旁的手下说:
“我中计了。”
他原以为穆池是在黑夜中追捕野狼的凶悍猎人,却没想到那家伙也可以比狐狸更狡猾,毫不费力布置好精心陷阱,只等着猎物一脚踩下。
因为他错误的营救行动,导致他在警局的卧底被穆池一网打尽,暴露了身份。这个损失他短期内没法补救,而且那个卧底落入穆池手中,不知会在审讯中暴露多少信息。
就像是倒下的多米诺骨牌,让人胆战心惊。
而且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云愫仍然在穆池手里,他想救她出来的难度反倒增加。
“大哥,沈秋大小姐让你回她电话,如果让她等急了,恐怕——”
天蝎转过头,用仿佛可以杀人的目光盯着出了一头冷汗的下属,缓缓道:
“恐怕什么?”
沈秋在沈家的地位绝非普通的家族成员可比,对沈老爷子来说,她是比沈宴这个继承人跟得力的存在。得罪这个实权人物,总归是要掂量掂量。
可这些话手下怎么敢说出口。
天蝎却忽然想到什么,心里有了个计划,他缓缓问手下:
“夏家的小姐失踪了,左氏是不是也在找人?”
而左氏又和国际刑井组的穆池交好,现在云愫就在穆池手上,他如果提出交换人质,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