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言原本阳光干净的脸被白炽灯一照,倒多了几分说不上的冷意,他的目光也不复之前温柔,变得阴郁冷漠起来。左惟墨双手抱胸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嗤了一声道:
“别再装了,你做过什么,我们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闻言,方静言的表情微微一僵,看着左惟墨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恨意。
而左惟墨是何等眼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细微的变化。他勾起嘴角,轻笑着说,“怎么,你恨我?就因为我揭穿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方静言很快就又低下头,避免和他目光对视。看出对方的心虚,左惟墨冷道:
“我们找到了你的前女友苏桃。她和你分手后,你一直都在威胁她,这件事你总归知道吧?”
方静言只是沉默不语。
左惟墨也不在意他是否开口,接着说下去:
“苏桃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就凭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她直接和你拼命都不过分。但你仍然不肯放过她,就是因为她不想和你一起堕落,一起烂在泥泞里,就是因为她想好好活着,你就要毁了她。”
听到这里,方静言的呼吸终于变得急促,他抬起头瞪着左惟墨,好像在用目光徒劳地呐喊,不是这样的!
“说实话,同为男性,我最看不起你这种祸害自己女朋友的人。你不配做男人,更不配做人。”
左惟墨微微一笑,口吻中带着一抹傲慢。
因为根据他对方静言的调查和侧写,这个人的自尊心很强,而他今天就是要刺激对方。
只要让方静言失去理智,他才能这人嘴里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男人?呵呵,左氏的继承人就是不一样啊,从小就有家里的人脉和财富为你铺路,你自然不用去做那些事了。你可是天生的上等人,哪里是我们这些底层的废物可以比得了的呢。”
方静言死死盯着左惟墨,那眼神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子,如果白可儿在这里一定会感到震惊,因为这和她认识的那个总是言笑自如的乐手完全就是两个人。
左惟墨却很淡然,他嘴角的笑意不变,那一抹讽刺的弧度映在方静言眼里,就好像是在嘲笑他这个跳梁小丑。
“所以,那个阳光温柔的大男孩都是假的,眼前这个阴郁暴戾看不惯别人只知道冷嘲热讽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直视着方静言,左惟墨缓缓道:
“而你蓄意接近白可儿,就是觉得她好骗又钱多,可以做第二个任你宰割的羔羊?呵,你一边说着有钱人为富不仁,另一边又试图从富家小姐身上骗钱,你可真是又当又立。”
方静言皱紧了眉头,忍不住道:
“你该不会我接近白可儿,就是真的看上她了,想从她那里骗钱吧?我是缺钱,但她能给我的那点钱,还不够我进一次货。如果不是有人拜托我——”
说着,他猛然打住。
但左惟墨的眼神告诉他,他收口已经收晚了。
“有人拜托你?”
左惟墨慢条斯理道,“看来一切如我猜测,你接近白可儿果然一开始就目的不纯。而那个拜托你的人,就是辛勒吧。他都让你做什么,光骗小姑娘的钱满足不了你们的胃口,难道是要通过白可儿和蓝雪的关系,做一些更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