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倩看着病房的门,把要说的话憋回去,叹了口气后说,“请进。”
原以为是陶修竹回来了,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后,黎倩不禁愣住,白蓝雪回过头,也是有些惊讶。
“惟墨,你怎么来了?”
左惟墨看了白蓝雪一眼,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黎倩的床前,向她礼貌地介绍自己:
“黎前辈,你好,我是左惟墨,蓝雪的未婚夫。”
黎倩端详了他一会儿,笑道:
“我认识你,你是左氏集团的长公子。”
左惟墨对值得敬重的长辈一向客气,而黎倩在他心中很明显属于这个范畴。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椅子,黎倩察觉到,轻声说,“请自便。”
搬来椅子,他坐下,然后缓缓对黎倩道:
“按理说我不该来见您,这边的事应该由蓝雪自己处理,但我看到了那些新闻。”
黎倩听他提起新闻,脸色僵硬了瞬间,然后垂下眼眸道:
“让你们这些晚辈看我的笑话,我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放啊。”
接收了白蓝雪递过来的眼神,左惟墨平静道:
“既然都是假的,那对黎前辈来说就不是笑话,真正的笑话是造谣的那个人。”
黎倩似是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沉默片刻后又苦笑道:
“谢谢你相信我。但不是每一个看到新闻的人都会相信,这都是编造的。有时候,大众总是很希望看到像我这样的名人被爆出丑闻,所以不论那是真是假,他们都会愿意去相信。”
而唐玉春正是借着大众的这种心理,想要搞臭她的名声。
“那个造谣的人是叫唐玉春没错吧。”
左惟墨抬起眸子,直视着黎倩。
他的目光沉稳又笃定,让她心里微微一惊。
这孩子的眼神还真不像是只有十八九岁。
“你——”
就在黎倩迟疑着想要问什么时,左惟墨已经继续道,“蓝雪很重视和您的这次合作机会,所以我想为她做点什么。而且唐玉春本来就是恶意造谣,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他得逞。”
他说得委婉,但黎倩已经听出他的意思。
虽然她在音乐界的地位超然,但她毕竟只是小提琴演奏家,对付唐玉春这种恶意找茬的人,除了明面上的起诉,她没有什么手段可用,可左氏集团就不一样了。
黎倩眉头凝着,片刻后道:
“如果你们能劝他悬崖勒马,那我,我只能感谢你,还有你父母。”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白蓝雪笑着帮她把话接下去:
“惟墨,黎前辈这就是答应了。”
“我会让人去找唐玉春谈判,有很大把握能让他改口。还有基金会的事,只要真正介入调查,不难发现他的马脚,他现在不过是仗着黎前辈您分身乏术,才敢这么嚣张。”
左惟墨知道黎倩在担心什么,说来说去,这个看着严厉不近人情的年迈女人,其实内心有着非常重感情的一面。即使唐玉春做的事让她如此失望透顶,她还是担心左氏集团出面去解决时会用太重的手段。
而越是了解她的性格,左惟墨就越看不起唐玉春。
能用这样下流的手段造谣自己的老师,还有什么是这种人做不出来的。
“我会在交流会举办之前,恢复您的名誉。”
他口吻寻常,但却给黎倩一种莫名放心的感觉。
随即她又在心里苦笑,自己还真是没用啊,居然要靠一个可以当自己曾孙的年轻人摆平事情。
正事说完,黎倩又留他们坐了一会儿,说了半小时的话,左惟墨才带着白蓝雪离开。
离开病房后,白蓝雪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刚才进病房时看到陶前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