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神,左愈还以为她在想着斋藤介,濒临暴走的边缘。而温潇随口就道:
“我想你是不是内分泌失调,更年期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再看向左愈,他脸上的笑意已经从扭曲转为高深莫测,“哦,我内分泌失调,我更年期?好啊,我接受你的质疑,我们今晚就试试,看看我是不是不行了。”
“不是,打住!”
温潇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行了?”
一边,白蓝雪远远地看到两人说话说得激烈,不禁一怔,看向左惟墨道:
“他们是吵架了吗?”
左惟墨懒洋洋地瞥了两人一眼,有些莫名嫌弃地说,“别管他们,打情骂俏呢。我和惟爱从小开始,他们就这样,我们早就习惯了。”
白蓝雪失笑,又听左惟墨问道:
“你和黎前辈联系过了吗,她今天状态怎么样?”
说到这个,白蓝雪脸上的笑意散去,她低声道,“早上我给黎前辈打过电话,她说她一切正常,也在为音乐会进行最后的准备,但是,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闻言,左惟墨停顿片刻,道:
“黎前辈是老音乐家,我们要相信她的专业素养。”
白蓝雪知道他的意思,内心却仍然感到苦涩。
对一个专业的乐手来说,不论私下遇到了再怎么让自己痛苦的事,只要一上台表演,就必须立刻进入乐曲的状态,甚至是演绎出极致的欢欣,无上的喜悦。
如果没有这样的本事,就不能说是专业乐手,而要有这样的本事,又要需要多强大的内心力量。
白蓝雪垂眸,轻声道:
“无论如何,黎倩都是值得被所有小提琴手尊重的前辈。”
星期六的深夜。
季云子收好食谱,走出结束营业的玉龙阁大门,就看到等在门外的人。
“妈,你怎么来了?”
他皱着眉迎上去。
罗翠转过身,看着他,而当她正面对着他时,季云子才看到她一身狼狈。
“妈你怎么了?”
闻言,罗翠像是隐忍多时终于绷不住那根弦,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
她带着哭腔道,“有一群小混混跑到我们的院子,往院子里泼脏水,我出来阻拦他们,结果就被他们也泼了一身。他们还说,你的玉龙阁一天不关门,他们一天就不放过我们!”
说着,她情绪越发激动,“我报了警,但是警车来之前那群小混混就骑着摩托车跑了,警员除了调监控录像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人是不可能找到的!”
季云子攥紧拳头,沉声道:
“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别回家了,住我的公寓吧。”
罗翠看着他,委屈地说:
“我们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一辈子吗?这餐厅你就真铁定了心要开下去?”
“没错,我一定要开下去。”
季云子抬起眼,目光中有怒火,但还有更坚定的东西。
罗翠见到他的这种眼神,一时怔住,原本想要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孩子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样,不再是敏感内向又脆弱着,而变得更加像是男人。
她迟疑着,季云子又道:
“别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去找他们背后的人算账的。”
闻言,罗翠愣住,又担忧地说,“你要怎么找人家算账啊?云子,我就你一个儿子,你铁了心要开餐厅和你爸对着干就算了,但我可不能看着你去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