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雪看了沈三一会儿,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沈三点了点头就站起身,“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但我会帮你转告给左惟墨。”
说着,白蓝雪又是笑了笑问: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惟墨或是宋特助,而是要来找我呢?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吧,我是不可能直接答应你的。”
沈三定定地望着她,沉默了半晌才道:
“因为左氏和我们大少爷之间有很深的过节,我怕我直接找他们的人去说,反而会被怀疑。但白小姐您不一样,您是局外人,还没过门,现在还算不上左家的人。所以,我想您会比他们更冷静一些,而由您转告也会更好。”
白蓝雪看着他正要说什么,这时左惟墨忽然推门而入。
“惟墨,你来了。”
她回过头,看到眉头微皱的左惟墨,淡然地笑着说。左惟墨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然后盯着沈三道,“我听说你有事找我未婚妻,所以这就赶来了。”
沈三见到这一幕,失笑道:
“两位的感情真是好啊,左少这么看重自己的未婚妻,白小姐一定很幸福吧?”
左惟墨淡漠道: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说吧,你找我未婚妻是为了什么事?”
沈三看了一眼白蓝雪,没有回答左惟墨这个问题就礼貌地起身告辞,“具体是什么事,我都已经告诉白小姐了。相信白小姐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还是让她来和您说吧,我就不继续打扰二位。”
等沈三离开,左惟墨看向若有所思的白蓝雪,“那家伙说了什么?难道是和莫嫣的事有关?”
白蓝雪见他猜个大概却不感到意外,她把沈三的来意都说了,之后道:
“你觉得,他提供的这个情报会有水分吗?”
她个人的判断是沈三没有理由说谎,裕衡更没必要拿莫嫣的事来戏弄左氏。
但现在她却隐约想到另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相当可怕,像是天方夜谭,在眼下这个多事之秋,却让她不得不想。
如果裕衡其实暗地里也和那个社团的人勾结在一起呢?或者说,他就是社团背后的支持者?如果现在他让手下人送上有关莫嫣的所谓线索,不过是另一个圈套呢?
但白蓝雪不愿意相信裕衡真的就能做到设计父亲和弟弟,为了一个阴谋就看着至亲之人失去性命。
左惟墨沉思了许久,然后他缓缓道:
“无论有没有水分,那个地址都要派人去一趟了。”
东京。
左愈听完左惟墨的言语后,顿了顿道,“确实应该派人去一趟。莫嫣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因为只有找到她才能问清楚那个名单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在沪城的街头发生血战,就很难收场。”
左惟墨皱眉道,“裕衡不让自己的人动手,把这事推给我们,就算情报是真的,他也是不想惹上太多麻烦,想借我们的手找回莫嫣。”
左愈想到什么笑了一下说:
“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派自己人去。”
听到他的话,左惟墨立刻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
“把这件事交给警局,就说那个地址里住了危险的亡命徒,警方一定不会放任不管。我会告诉我在警局的熟人,让他们在行动之前即使是对内部人员也不要泄露任何信息。”
左愈沉声道。
三个小时之后。
人口构成复杂的沪城西郊。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前,有一辆不起眼的大众停下。
“哥,这辆车看着很眼生。”
在五楼窗户前盯梢的瘦子放下手里的烟,对身后烫着黄发的男人道。
黄毛看着吊儿郎当就像个混吃等死的懒汉,但他的动作却十分麻利。此刻没有立刻耽误,他立即起身到窗边去查看,当他看到从那车上下来的人之后,拍了身边的瘦子脑袋一下。
“那不就是这片居委会的人吗?之前就来过,一定又是来搞拿劳什子活动的,没有生人。也不是我说这帮吃饱了闲着没事做的人,就这破地方还搞什么活动啊?”
昏暗的室内,黄毛的眼里闪着亮光,他其貌不扬,但却有一双猎鹰般锐利的眼。他当年可就是凭借着这过人的眼力在越南做过很多的危险勾当,也因此,他才能在社团里混到一个小队长的位置,带着一群手下。
瘦子摸了摸脑袋,撅了撅嘴说,“那这居委会还挺有钱,怎么换了一辆新车,我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呢——”
他话音还没落下,原本已经放松警惕的黄毛却猛地目光一冷,“不对。”
瘦子立刻跟着紧张起来,“哥,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们就是居委会的人?”
黄毛冷声道:
“车上还有人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