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深夜左愈不是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陈若妍的事对方帮不了忙,那今天对方来是为了什么?
“会长,您不想见左先生吗?”
秘书见陈会长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不想见人,就道,“可是左先生说他已经在路上了。要是您实在不想见他,那我得快点打电话告诉他,就说您不在办公室好了。”
闻言,陈会长一个激灵道:
“你可别乱说!左愈要来见我,我为什么不见?”
秘书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得头一缩,可怜巴巴道,“对不起,我误会您的意思了,那我就去做准备了。”
没过二十分钟。
左愈被陈会长亲自迎进了办公室,他坐下来之后直入正题,“昨晚你和我说的事,我考虑之后,觉得我还是可以帮忙。”
听到这里,陈会长心里激动万分。
左愈说能帮忙,那若妍就是真的有救了吧?
“左先生,我就知道您神通广大。您愿意帮忙,我们陈家上下都感激万分——”
他赶紧道。
左愈却平淡地打断他说,“你听我说完再表态也不迟。这件事涉及到斋藤家的对头,我还没有那个能力保证你侄女毫发无伤地回来。所以,你们别在我身上寄托太大的希望。”
陈会长点头,仍然感激道:
“只要您愿意帮忙,就是我们求之不得的恩情。不论这件事以后会怎么发展,我都不会道德绑架您的。”
陈若妍的失踪本来就只是他们陈家自己的事,左愈帮忙是出于情分,不帮忙也让人无可挑剔。所以,他自然不会拎不清,觉得这是左愈应该做的,或是没能如愿以偿就反过来责怪左愈没做好。
左愈知道陈会长的头脑清醒,也没再多说什么,缓缓道:
“那伙人开出的条件是你们把钱都打入一个空壳公司,这笔钱我可以出。”
他不怕这笔钱会付诸流水,因为他有这个底气。
陈会长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他实在没想到左愈竟然会这么说。
虽然这个数额的钱对左氏来说还算不上举足若轻,可这也绝对是天价了,用来在沪城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买地,都能盖好几栋楼了。
“可是左先生,就算您愿意出钱,但斋藤财团那边——”
陈会长又想到什么,迟疑道。
据他所知,左氏和斋藤财团是现阶段的盟友。
如果左愈暗中出资给斋藤财团的对头,那这误会就解释不清了。
左愈微微一笑,对他挑起眉头,“你以为我的钱他们有这么好拿吗?”
昨天晚上,左愈在入睡前仔细思索过那些人对陈家提出的要求。
他们让陈家人先建立空壳公司,再把钱通过这家公司汇入他们指定的集团,这看似是天衣无缝,只要钱一进了他们的口袋就再也取不出来。
可左愈却想到,这么大数额的一笔钱,光是汇入指定账户,银行那边都需要一段时间来审核和处理,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成了他们的钱?
更何况按照法/律,只要不是正当来源的钱款交易,第三方的司/法机构就都有权终止或冻结交易。
既然他们想要狮子大开口吞了这笔款项,他左愈就有办法把他们的整个账户都给冻结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对他来说,想要证明这笔款项来源不正当,他有一万种办法。
当然,后续的制裁手段要等到陈若妍被放出之后再使用。
而最让左愈觉得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们会不会放人。
“钱的事我可以出,斋藤财团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和斋藤介可以商量合作,我想他会愿意将计就计迷惑他的对手。但陈会长,你真以为那群亡命徒拿到了钱就会放人吗?”
左愈看着陈会长,目光锐利,一针见血。
陈会长哑然。
良久,他坐回到椅子上,拿起保温杯连着喝了几口水,才低声道:
“若妍在他们手上,还不是他们怎么说怎么算。您问我,可我心里也没底啊。”
左愈沉下目光,想到什么之后道:
“指望一群亡命徒能信守承诺,这种想法很天真。如果你们真想救出陈小姐,要早些做好两手准备。”
陈会长呼吸一滞,问:
“您说的两手准备,指的是什么?”
左愈走到他办公室的窗户前,望着窗外,好半晌才道,“斋藤财团或许需要你们陈家的暗中配合。只有绑架陈小姐的社团被彻底摧毁,她的安危才掌握在你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