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长脸色一时变得很难看,他这下知道,这来闹事的醉汉绝对是有备而来。
但问题是,他没有撒谎,他根本就没掺和过沪城陈家的事,对方说的证据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说有证据,那怎么不拿出来?”
同样冷笑了一下,陈会长望着醉汉道,“还有啊,既然你们手上有证据,那为什么不去聘请律师,走法/律手段证明我该对沪城的事负责?你背后的老板,却要派你一个醉汉来我吃饭的餐厅里闹,只有不占理的人才会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那醉汉没有被陈会长激怒,反而表现得很有底气的样子,“你就装吧,反正你也装不了多久了。现在刚好左先生也在,那我就请左先生当个见证人。”
左愈看上去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却是微微一沉,这个醉汉刚才说那一番话时有理有据,明显思路清晰得很,根本就不像是喝醉了,对方应该只是装醉。
那这人拿起花瓶就要往陈会长的脑袋上砸去,如果他没有带人出来阻拦,花瓶真就会砸在陈会长的脑袋上吗?既然有人找来一个装成醉汉的演员,理智地布下这个局,那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
而他的出现对他们来说肯定是变数,因为这一次选在这个餐厅,是临时做的决定,事先没有任何人能知道。白蓝雪不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他们绝对料不到自己会突然出现。
那么,在他出现之后,这个受人指使的演员是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吗?
左愈不露痕迹地观察着面前的人,若有所思。
“左先生,以您在沪城的地位和威望,总不至于要包庇陈家吧?”
那醉汉一改之前的大舌头,振振有词道,“我可是因为相信您的人品,才要——”
左愈冷淡地打断他,“我的人品如何,不用你来相信。你说了这么多,证据在哪里?还有,你是什么身份?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你是要在这家餐馆里对陈会长不利。”
说着,左愈冷笑了一下道,“如果不是我的保镖拦住你,那这花瓶砸在陈会长的脑袋上,可是能直接把人送进医院啊。你的行为足以让我们报警了。”
醉汉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他似乎十分愤恨地指着陈会长,“是他不做人事,我喝多了太生气了才这么做的!”
“回答我的问题。”
左愈没被他的避重就轻带偏了重点,只是平静道。
醉汉顿了顿,才说:
“我是沪城一家材料公司的老板。我的公司也就只有不到一百人,是个小公司,但这也不是陈家骗我们的理由啊!明明都签好了项目合同,但我们的材料都交出去了,他们却一分钱都没付,到现在还拖着,在拖下去我的公司就要破产了!”
闻言,陈会长忍不住插嘴道:
“是沪城的陈家和你签的合同,你来找我算怎么回事?”
左愈对陈会长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又对这人道,“你刚才说你有证据证明陈会长和此有关,那就请你拿出来。如果没有证据,只是凭你一张嘴,什么都说明不了。”
那人听完就仰起脖子说:
“东西我都带着,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