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长又和温潇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带着那一套和田玉打造的饰品告辞了。
等他走后,温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看着白蓝雪的眼里写满喜爱。
“蓝雪啊,这次要不是你,我真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温潇叹了口气道。
白蓝雪笑着摇了摇头说,“妈妈你脸皮薄,心又软,所以才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但这不代表你就真的不会说了。这次陈会长给我们看的这套玉饰,价格要在千万以上。”
温潇吓了一跳,她怔道,“这么值钱?”
白蓝雪若有所思道:
“那毕竟是和田玉,又是那么一整套玉饰,再看雕工肯定也是大师打造的。我说价值在千万,其实都是非常保守的估计了。”
她小时候跟着白承轩出席过一场私人拍卖会,她记得会上就拿出过最好品质的和田玉雕,最后的拍卖成交价格竟然达到了一亿七千万,真的只能用天价来形容。
陈会长的这套玉饰要论材质可能比那个孤品玉雕要逊色,但白蓝雪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信心的,觉得那也是上品,所以也肯定价值不菲。
“天啊,这要我们真收了这份礼物那可就收了人家一个人情。”
温潇喝了口茶压惊,感叹道,“我之前听人说过,说陈会长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的人物,原来他出手这么阔绰,这能不混得风生水起吗?”
白蓝雪含着笑,她知道左氏生意上的事都是左愈去打理,左愈从不拿这些事去烦温潇,所以温潇也不清楚商界人情往来的具体细节。其实以陈会长的身份和身价,出手就是千万级别的礼物,这并不让人奇怪。
她父亲白承轩之前送给重要人物的礼品,像这样价值千万的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所谓拿人手短,如果这次她们真的收了陈会长的礼,那陈会长在左愈面前就肯定多了几分底气,左愈少不得要看在她们的面子上多顾虑一些事。
而她也看出了温潇和她的想法一样,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拒绝才不好开口。
所以白蓝雪才在陈会长面前说那些话,拒绝了这份礼物。不然按照规矩,这种场合她本来不应该插话,全凭长辈做主。
晚上。
左愈打电话给温潇,“我今晚有事,就不回家和你们一起吃了。”
温潇应了一声,想到今天下午遇见陈会长的事,她三言两语和左愈说了陈会长要送礼给白蓝雪,然后道,“我们没收这份礼,一是太贵重了,二是怕误事。”
听完这话,左愈轻轻一笑说:
“老婆你现在都会为我考虑了。”
温潇听他这带着浓浓宠溺的口吻,心里一软,却有些别扭道,“我也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总之,我就这么做了。”
“你做得对。”
左愈不假思索道。
其实对他来说,陈会长送的礼收不收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知道陈会长能拿得出手送给他家人的不会是凡品,但他还不在乎这一点东西。就算温潇和白蓝雪收了这份礼,他不想欠陈会长的人情,就再还一个同等价位的礼物就能解决问题。
但这是温潇为他着想。
他心里暖洋洋的,只要是温潇为他做的事,怎么都是好的。
温潇听他的语气很痛快,放下心来,又想到什么,问道,“你今晚是和陈会长一起吃饭?今天下午他还和我说,他晚上想约你出来呢。”
左愈顿了顿,笑意变淡了些许,“确实是老陈找我。”
陈会长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在通话时放下身段恳求他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出来见一面。他很清楚一向稳重的陈会长在他面前有些失了方寸,就是为了天航集团的那摊子烂账。
天航集团现在是咬死了陈会长,自己玩完也要把别人拉下水。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天航集团确实够损。
“不过老陈这回就有些不地道了,”左愈的声音很低,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不紧不慢地说,“他有事来找我可以,但不应该从你这里下手。”
公私分明,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陈会长是真的很着急吧,其实他也没对我说什么,更没对我开口说让我帮着活动联系,所以啊,你也别怪他了。”
温潇叹了口气,然后说。
“我老婆就是心软。”
站在格调高雅的葡式餐厅里,左愈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他这一刻眼里的深情和散发出的魅力,让一旁走过的女侍者都忍不住红了脸,可他却连半点精力都没有分给旁人,一心一意地想着温潇。
“那就先这样,晚上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