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柯如梦,不是朋友吗?”
左惟爱的话一字一顿,他看着面前的女生,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眼中的冷意让女生心里一颤。
“我,我只是不想她陷进去而已。”
女生在他的注视下越发感到羞耻,然后她承受不住地叫出来道,“她一直都喜欢你,但你和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是吗?她这样暗恋下去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我只是想借着别人的议论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早就该放下这段感情了!”
看着女生义正言辞的样子,左惟爱却是失望地摇头道:
“你真的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你在网上发布那些造谣她的帖子,给她打来了多大的困扰,你还觉得你是在帮她?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而已。”
女生恼羞成怒,大声道:
“我为什么要欺骗我自己?我就是看不得她被你蒙骗。你让她加入戏剧社,就是想近距离和她接触吧?”
“你就是这么想的?”
左惟爱只觉得可笑。
他和柯如梦之间的交往一直坦坦荡荡,他从未和柯如梦有过任何友达以上的暧昧,为什么在有些人眼中就是这么龌龊?他邀请柯如梦加入戏剧社,是因为欣赏她身为话剧编剧的才华,柯如梦加入进来后也是在尽心尽力让戏剧社走得更好。
而这些人却满脑子都想着男男女女的那点事,只关心她喜欢谁他又喜欢谁,却丝毫不尊重他们的理想。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生会打着为柯如梦好的名义做这种事。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这么做就是错了。”
左惟爱冷声道,“你自己去对柯如梦承认你都做过什么吧,还是说,你想让别人来告诉她?”
女生攥紧双手低着头,半晌不说话。
“造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在网上发的帖子被几万人点赞,转发量也超过了五百,你知道如果被起诉,会怎么样吗?”
左惟爱缓缓道。
女生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你要起诉我?”
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左惟爱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他其实可以不起诉这个女生,她毕竟是同学。但问题是现在受到最多伤害的人是柯如梦,他想尊重柯如梦的决定,如果柯如梦决定起诉,那他会去请律师,如果柯如梦决定原谅这个女生,那他就让事情过去。
女生浑浑噩噩地回到病房,女班长看到她后皱着眉道:
“刚才左同学来过?”
闻言,女生才回过神,她望向病床上看过来的柯如梦,心中忽然很难受。
她刚才在左惟爱面前说谎了,其实她发布那些帖子不是她真的想为柯如梦好,她只是接受不了她明明也写了剧本,却没有被戏剧社接收成为编剧,但柯如梦却能加入戏剧社发光发热,开学不过一个多月就拿到校园大赛的最佳编剧奖,而她至今却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中文系学生而已。
所以她才在网上散步那些谣言,让大家觉得柯如梦也只是爱慕虚荣的肤浅女大学生,就好像这样引导舆论,看着那些不明真相或者别有用心的人诋毁柯如梦,她的一切就会变得更好,不再那么平庸了。
做了这样的事她却还装得像没事人一样,仍然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柯如梦身前,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虚伪。
她说“周老师”是恶魔,可她又是什么呢?她虽然没找人当面捅柯如梦一刀,可她在网上却利用舆论暗中捅了柯如梦那么多刀,她也是坏人啊。
“如梦,对不起。”
想到这里,她流出眼泪对柯如梦深深地鞠了一躬。
柯如梦怔住,然后有些慌乱地说,“你怎么了,快起来。”:
“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不会原谅我的。我不求你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说完这段话,女生就不顾柯如梦和女班长的询问,抹着眼泪跑出了病房。
另一边,左惟爱走出医院。
因为左愈的吩咐,他现在走到哪里都带着保镖。他有时候会觉得无奈,可他也知道父亲的安排绝对是正确的。如果他真的被人盯上,埋藏在暗处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下手,保镖就是能救他命的人。
走到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前,左惟爱的脚步顿住。他正等着保镖拉开车门他好上车,对方却警觉地将他拦在身后,敲了敲车窗道,“老张,你怎么睡着了?”
老张就是左愈派给左惟爱的司机,在左家做了有十多年,很受左愈的信任。除了老实话少和车技娴熟这两个优点之外,他还十分的敬业。这么多年来他兢兢业业地为左家开车,一直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就连罚单都没开过几张。
但眼下,他却趴在方向盘上在打瞌睡,这让保镖有些匪夷所思,他为了防止疲劳驾驶,不是开车前都习惯喝咖啡提神的吗?而且昨晚也没让他半夜开车,他也不该大半天就犯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