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什么疯?”
“我父亲的案子,你们必须审理!”常爷的眼里闪烁着疯狂坚定的光芒,就像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扑灭的烛火,“我要求你们重新调查当年的事。左氏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他们犯了故意谋/杀罪!”
张警探沉声道:
“你父亲的死当年霓虹警方已经给过定论了,我们没有理由重新调查。光凭你那些没有实际证据的猜测?那只是你的胡思乱想。”
“不,他就是被左氏害死的!”
常爷吼得更大声了,他被铐住的两只手神经质地颤抖着,脸色惨白却无比坚定地说
“虽然他的职业是纱手,但他是在已经失败后被杀掉的,他才是那次事件唯一的受害者,左氏才是真正的纱手。而左氏毁了的不仅是我父亲,还有我和我母亲的一生。我本该是个好人,本该是成为比你们更好更体面的人!如果不是我经历了那些黑暗可怕的事,我又怎会堕落至此,我会过得比你们全都好!”
“走吧。”
张警探不想再和疯子理论,对身旁的同事低声道。
“等我再见我的律师时,我会向他提出起诉的要求。”常爷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十足的骇人,但他的声音仍然坚定不移。
审讯室外。
助手忍不住道,“那家伙的精神已经失常了吧?”
“别说什么精神失常的话,他就是一个邪恶的罪犯。”另外一位专案组的刑井道。
“头儿,你说他那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他爸是去杀人家左老先生的,结果被赶到现场的霓虹警方反杀了,这都有证可查。结果他反倒凭着一张嘴就颠倒黑白,还想把过错都推到左氏头上。左氏惹到他这种疯子,也真是可怜。”
助手啧啧摇头道。
张警探却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当天下班后。
开车到了约定的咖啡厅,张警探推门而入,看到坐在那里等他的人。
“左先生。”
张警探坐在左愈对面,喝了口已经属于他的那一份已经端上来的咖啡,把常爷在审讯室里的疯言疯语简单复述了一遍。随即,他观察着左愈的神情道:
“当年——”
左愈看着他直接说,“我爷爷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险些被暗/杀,那件事我母亲后来和我提过,我有很深的印象。但那个纱手的死和我们左家没有关系。我爷爷当年带去霓虹的保镖中,根本没人带枪。”
张警探怔了一下,他注意到左愈说没有关系这几个字时,好像意味深长。
“您的意思是?”
“他的死确实蹊跷。”左愈回忆起母亲说过的话,顿了顿道,“据说当时那种情况,他本来不该死的,但霓虹警方的人却把他打死了,这应该算是他们的失误?”
张警探有些惊讶地说,“他当时真的已经放弃抵抗了?”
“没错。”
左愈喝了口咖啡,眸光微沉,缓缓道:
“但就在霓虹警方的人上前要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变故发生了,拿枪对着他的那名外勤开了枪。后来警方给出的解释是说,当时那名外勤看出了他要暴起,怕他忽然的反击造成伤害,所以情急之下直接开了枪。”
他说的这些霓虹警局都留了档案。
“其实,霓虹警方的反应很是奇怪,就好像是他们不想让这个人活着一样。”
左愈看到张警探错愕的神情,笑了一下说。
张警探明白了什么,握着咖啡杯的手沉了沉。“您是说,警局高层中有人想让对方死,所以才买通了那个开枪的外勤——”
“或许吧。”
左愈有几分漫不经心般说,“这些事我爷爷当年就想过,不过他后来没和他们计较。他已经知道想杀他的那个人是谁了。”
张警探怔了一会儿才道:
“那这么说,霓虹的人还真是被买通了要帮着灭口?”
左愈只是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那家伙居然是为了这样的理由想要报复左氏。”
说着,左愈想到什么,目光沉了一下道,“既然他这么在乎他父亲的死,那我会见他一面,跟他说清楚,总不能让他做一个糊涂鬼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