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潇觉得这件事很敏感,先冤枉了谁都不好,不如有了确凿的证据再做论断,这样公平,也避免大家猜来猜去互相尴尬。但黎云赫听了之后却道,“左夫人,还是再等等,先不要和媒体那边联系。”
闻言,温潇有些意外,她顿了一下道:
“我们不会在明面上联系——”
“我知道。”黎云赫温和地说,“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我在这方面的顾虑有些多,请你理解。我会先从我身边开始排查入手的,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听到他这么说,温潇就明白了,他是已经确定,就是他身边的人说出去的。
温潇不想咄咄逼人,既然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说了要给她一个答复,那不论他身边泄露秘密的是谁,他肯定都不会再允许那个人对媒体胡说八道。
现在就等于是说,她要不要卖黎云赫一个面子,是去追究那个人的责任,还是不追究。
其实她真的不是霸道的人,只要对方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让她有些生气的是,在她打这通电话之前,黎云赫心中明明已经有定论了,刚才却一直不肯坦诚相待,一直说得云里雾里,其实都是话术。
她觉得他这个态度不够真诚,他应该在她说起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说,他已经知道是自己身边的人泄露的消息,然后和她商量后面该怎么处理。
这一刻,温潇忽然就没那么纠结了,她觉得黎云赫的钢琴水平是没得说的,但如果他对左家是这样有所保留的态度,那她就不能考虑让左乔做他的学生。
她需要一个坦率真诚的老师来教左乔,不想在左乔以后的学琴生涯里还搞什么虚头巴脑的。
“好,但要尽快。”她说。
和黎云赫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她又给已经去左氏集团的左愈打了电话,把事情和左愈说了,也说了内心的不满,“我觉得黎大师并不坦诚,这样不好。”
左愈听完说,“他想保护他泄露消息的那个人。这说明,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温潇有些郁闷,她感觉她对黎云赫的滤镜碎了几块。
“可是左乔因为这个人又受到了不必要的关注。黎云赫他既然想收左乔当学生,就应该明白左乔现在需要被保护,而不是再被过度曝光。如果他不能在这点上和我们达成共识,那他钢琴弹得再好,教得再好,我也不放心让左乔和他学。”
现在他不说别的,反而是想着维护那个对左乔造成负面影响的人,这让温潇觉得他真的不适合当左乔的老师。
她已经不放心了,左乔没有拜师前他是这样,那以后万一他身边那个人还惹事呢,他会不会还是选择维护那个人?这会造成多少麻烦,她不想让左乔学琴这件本来很纯粹的事,变得很麻烦。
这些话她不用说,左愈也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