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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八点了。
席林把餐桌上面冷掉的饭菜端到了厨房,打算再用微波炉热一热。
父亲还没回家,想必又是在外面喝酒应酬,席林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橱柜,柜子里面还有些许的绿豆和黑豆,还能再煮一碗醒酒汤。
刚淘干净豆子,正准备往锅里接水,席林就听见门口玄关传来钥匙拧开门锁的声音。
手下意识一抖,舀水的勺子"砰"地一下掉进了锅里。
席林赶忙把勺子捞出来,迅速把水舀进锅里,放上盐、糖和甘草,盖上锅盖开火,确定汤已经开始煮着,他急忙来到了客厅。
"父亲,您回来了。"席林朝玄关处正在脱鞋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男人身上一股酒味,席林闻到这铺面的酒味有些不安,他害怕男人待会儿发起酒疯会打人。
这种事也不止一次了,最近父亲的生意不景气,脾气也愈发暴躁,动不动便回家发脾气,动手打人也成为了十分寻常的事情。
谁知席东天的反应却出乎席林的意料,他朝席林招了招手,"小林,过来。"
席东天的语气异常的温柔和蔼。
席林更加不安,但还是过去搀扶起男人,半蹲下身为男人换上居家拖鞋。
把席东天一路摇摇晃晃搀扶到餐桌旁,伺候着男人坐下,席林才敢走进厨房去端热好的饭菜和煮好的醒酒汤。
席东天和席林开始吃起了晚饭。
当然,大部分时间只有席林在动筷子。
席东天显然在外面早就吃过了饭,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席林看,来回扫视,像是在估量一件商品。
席林被父亲这样打量,心里很难受,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默默扒饭,期待着待会儿洗完碗赶紧回到房间里去写作业。
他刚夹起一块豆角放进嘴里,就听见席东天清了清嗓子。
"小林,爸给你商量个事儿,爸今天和陆总吃饭,他正抱怨他儿子的成绩不行,想给他儿子找个家教——"席东天顿了顿,端起汤来啧啧喝了几口,用眼神瞥了席林一眼。
"我寻思着你成绩不错,和陆少爷同龄,正巧又在一个学校,就把这事儿给陆总提了一嘴,谁知陆总听了很高兴,直点名让你去试试呢!"
"人陆总原话说了,这同龄好啊,又同校,共同语言可多着呢。小林,这你要是把陆少爷教好了,可多给你爸我在陆总面前长脸啊!"
席东天三言两语,把本是一件需要询问席林意见的事,搞得好像板上钉钉了一样。
席林早在听见他爹要把他送到陆家给陆家大少爷当家教时,就停下了筷子。
他低着头,盯着碗里的豆角,静默了半晌,直到席东天等了半天,还不见席林的回应,正要不耐烦地拍桌子时,才等到他素日里乖巧温顺的儿子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微弱,言语间仿佛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和委屈。
"陆少爷...,是哪个...陆少爷?"
席东天皱了皱眉头,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愚蠢。
"海城还能有几个陆少爷?陆家的独子,陆曜啊!"
回应席东天的,是席林更为微弱的一声——
"哦...我知道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席东天破天荒没有让席林洗碗,他让席林赶紧回房间收拾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就把人送过去。
席东天是这么说的:"陆总说了,他儿子脾气不太行,指不定什么时候想学习什么时候不想,这家教的时间安排呢,最好能够按照陆少爷的心情来。反正你也放暑假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直接去人家那里住,也方便,还能和陆少爷多培养培养感情。"
席东天意有所指的拍了拍席林的肩,"陆总很看重他儿子,你呀,可别让爸爸失望。"
席林答应了。
他回到房间,坐在自己的床沿上,脚边是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
除了换洗的衣物和书本,他也没啥要收拾的东西。
20寸的行李箱,只堪堪装满了不到一半。
席林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李箱一样,需要时被人拎走,不需要时就被扔在角落堆满灰尘自生自灭。
眼睛有些酸涩,席林眨了眨眼,他弯腰卷起自己宽松的裤脚,露出的纤细小腿上一片青青紫紫,他低着头给自己擦消肿的药水,棉签擦过细腻的肌肤,带来阵阵灼热。
明明已经17岁,还有一年就要彻底长大成人了,席林在给自己擦药时却像娇气的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泪水将他漂亮的眼睛润成雾蒙蒙的样子,他轻咬着形状姣好的红唇,低声呢喃:
"妈妈,为什么您给我擦药时,我不会疼呢。"
"我好想你,妈妈。"
...
对着浴室的镜子,席林红肿着双眼凝视着自己畸形的身体。
他有着一头浓密的浅咖色的头发,毛茸茸的,就像头发的主人
', ' ')('一样,既乖巧又温顺。
头发下面是一张和普通男孩子十分不同,异常美丽精致的脸。
雌雄莫辨却不妖娆,仿佛沐浴圣光的天使,白皙的面容毫不沾染世俗的污秽,纯洁,悲悯,美好的令人想要将其捧在掌心,去亲吻他闭上双眸后微微震颤的睫毛。
瑰丽的红唇,挺翘的鼻,能够溺毙俗世之人水润却不起波澜的双眼。
这一切,都仿佛造物主赐予这幅躯体的最好的礼物,但是,这样的美好却有致命的缺陷。
至少席林认为,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接受的缺陷。
席林光裸着身体,他的手指点在锁骨下方,去触碰本应平坦的胸部处的隆起,那一对隆起的乳房比少女的酥胸还要完美,这种完美是没有尽头,没有边界的。
它既不会过大,也不会过小,它仍在成长,仍在发育。或许哪一天,等这圆润的、云朵一般的乳房真正成熟,它或许会散发出奶油蛋糕一般香甜可口的滋味,等待它应有的主人,将这甜美层层揉出,吮吸舔舐,去让其中粉润的红果流出最为甘甜的汁液。
但对现在单纯的宛如一根奶油雪糕的席林来说,融化还未时尚早。
他只是用力地用肥皂擦拭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已经开始分泌淫液的下体。
似乎这样,他那敏感的,不受控制的、多出来的小逼,就会听他大脑的话,不会湿润着吞吐着缓缓打开一样。
一个男生,却从出生起,就长着一个不受控制喜爱流水的小逼,这简直太令人崩溃了。
席林潦草地擦洗着身体,同时头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恐惧明天将要发生的事。
他贝齿轻咬,反复在心里默念那个人的名字——陆曜,陆曜。
那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的公子哥,欺负同学,殴打老师,偏偏有一对有权有势,对他极其宠爱的父母。
只要陆曜没杀人,无论闯出多么大的祸,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陆曜肆意妄为。
而席林,不过是席东天攀附陆家,哄他们开心的工具而已。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席林还在想陆曜,甚至在他沉沉睡去,梦境深处也出现了那个少年暴戾的双眼。
陆曜高大的身躯靠在墙上,嘴里含着一根半燃不燃的香烟,袅袅的烟雾缓缓从他轻挑的唇缝里泻出。他应该是刚打完架,毕竟敞开的校服衣领上还沾染着不知是谁的血。
他就这样斜睨着眼睛,目光里似有沉甸甸的钩索,牢牢锁住路过的席林,让他毛骨悚然,只敢抱着书本快速走过本应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
求求了,放过我吧。席林心中翻来覆去都是这样窝囊的祈祷。
他害怕被陆曜叫住,或许是怕被侮辱,又或者狠狠地挨一顿打。
但最终什么都没发生。
他只听见陆曜喉结滚动发出的一声轻笑。
然后,二人擦肩而过,席林的后背仍然被冷汗浸湿。
梦外,狭窄的单人床上,席林不自觉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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