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赶我走,让你欺负我。”
戳够了,许枕才跑去卧室抱被子,又点了药品外卖,等外卖的空隙里,烧好热水用毛巾敷在贺然的头上。
他用被子把贺然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也不露出来,然后跪坐在贺然身边,屁股撅着,单手支头,歪头好奇地看贺然。
因为贺然气场太强,他还没这么细致地看过贺然的脸。
五官比例极其完美,面部线条凌厉自然,那眉峰,那鼻梁,那唇,每一样都显现出造物主的偏心。
他长得这么帅,说不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许枕一瞬间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摸猛兽虎须,他悄咪咪把手摸进被窝里,寻摸到贺然硬邦邦的手臂,嫉妒地捏了几下,又不老实地摸到贺然的腹肌,一块,两块,三块……
许枕瞪大眼睛,贺然居然是实心的!
正摸得起劲,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许枕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想收回手,可自己的手突然落进一个炙热强硬的大手中,被紧紧桎梏住,毫无反抗之力。
许枕给自己开脱:“你发烧了,我是想摸摸你烫不烫呢。”
“腹肌烫吗?”贺然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却依然磁性得让人脸红心跳。
“你说什么呀。”许枕装傻,尴尬地转过脸不看贺然。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许枕如释重负地想抽手:“外卖到了!”
贺然终于放开他,如墨般深邃的黑眸,空洞洞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外卖员把许枕点的药和食物一起送上来,许枕“蹬蹬蹬”跑回来拆开药盒子递给贺然,脚步里还带着难掩的兴奋,没注意到贺然空洞的黑眸里似乎多了点微弱的亮光。
他把水递给贺然,用亮闪闪的眼眼巴巴看贺然喝药:“你看,我是不是好体贴?”
贺然端着水杯,眼尾扫过他,不置可否地:“嗯。”
许枕伸手,讨好地软哒哒给他胡乱捏了捏被角,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音:“那……那一会吃完饭我可以在你房间里玩会游戏吗?学长。”
一声“学长”音调拉得长长的,用含着春水的眼眸甜腻腻地哀求。
贺然慢悠悠喝完药,许枕等得一颗心都提起来,才得到贺然的准话:“可以。”
他吃完饭就“蹬蹬蹬”跑进主卧,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专注地玩游戏,不知道过了多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地靠到床边。
小狐狸一副自投罗网的架势,将自己又乖乖送回了凶兽的巢穴里,安心地睡着了。
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贺然站在房门口,不知道静静的看了多久,他一步一步走进房间,忽然将自己的头凑到许枕脸上,鼻尖贴上那白皙嫩滑的脸蛋,轻轻地嗅闻,呢喃着问:“你是想做我的药吗?”
他礼貌地询问,又自作主张地自问自答。
睡梦中的许枕只觉得脸上痒,侧头想躲开。
贺然的目光死死锁住许枕的脸,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去,一点一点,摩挲到许枕脆弱纤细的脖子,停留在那里。
“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沙哑低沉的声音消逝在他的下一个动作中。
他将许枕抱起来,轻柔地放到床上,黑色的床单衬托着那过分白皙的皮肤格外惹人怜惜。
关掉游戏,拉上窗帘。
黑暗里,他卑鄙而贪婪地捕捉到那片粉嫩而无知无觉的唇,粉唇的主人颤颤巍巍地依恋着他,乖巧地轻轻启唇,可怜又可爱,方便了侵略者攻城略地。
在许枕哼哼唧唧地快醒来时,贺然从那对锁骨中抬起头,终于放过了他。
凶兽安分地盘踞在小狐狸身边,心甘情愿地屈从在小狐狸依恋的柔情里。
许枕睡醒时,脑子还有些发懵,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歪过头。
房间里光线很暗,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贺然坐在夜灯旁边,面前立着块眼熟的画板,正用笔尖细细勾画着什么。
贺然突然抬头看向许枕,两人的目光隔空撞上。
许枕迅速揉着眼睛爬起来:“你偷偷画我!”
贺然勾起嘴角,在昏黄柔和的光线下神情竟然显得有几分温柔:“你说过你愿意做我的模特。”
许枕听着他慵懒的声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自己确实答应过来着。
他的脚迷迷糊糊在床底乱勾几下,居然勾到了上次来时穿的那双兔子拖鞋,没有多想,穿好鞋“吧嗒吧嗒”急切地跑到贺然身边,气势汹汹的样子。
贺然挑了挑眉,没阻止他探过来看画的脑袋。
许枕还在嘀嘀咕咕:“如果你把我画丑了,我就不让你画……”
放狠话戛然而止,他凑到画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了那上面只有一些玫瑰花的线条,根本没有自己。
一下子红着脸讪讪地指责贺然:“你骗我。”
声音委委屈屈的。
“没骗你。”贺然哑着嗓子哄他,“以后再慢慢把你画上去。”
许枕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刚给贺然说过不给他当模特了,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转眼看到地上的游戏手柄,他眼前一亮,轻咳一声:“要画也可以,但你得经常带我来玩游戏。”
他又急忙补一句:“还不能像前几天那样……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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