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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昼没说,他道,“你觉得呢?”
朱晓媛也是过了两个副本的玩家,虽然都是低级副本,但在初出茅庐的新人中也算素质不错的了,因而楚明昼说完后,即使她刚刚受了惊吓,现下也很快恢復过来。
“一楼的第一间住户是一个天天酗酒的男人,”女生说,她回忆了一下对方很大的力气,“第二间是一个独居老奶奶,第三间和第四间都是失业低薪的小家庭……我觉得有可能是第一间的住户。”
她见楚明昼没说话,于是继续说自己的推理,简单粗暴的,“死去的房东靠收租生活,他和第一间住户平时都喜欢喝酒……男人的力气很大,或许是他们有衝突,所以……”
“比如?”
朱晓媛一顿,小心的去观察身边人的表情,楼梯走到了尽头,她斟酌地开口:“比如他看上了女房东?然后为爱发狂什么的……”
女生话忽地停了,她见楚明昼停在楼梯口,冷硬的半张脸上出现了极为罕见的惊喜神色。
嗯?
朱晓媛疑惑的伸长脖子,顺着身边人的目光看去,在漆黑一片,不算明朗的廊道上,有一个瘦弱高挑的身影怀里抱着东西,缩着肩,可怜兮兮地背靠着墙站着,像是在等人。
确实是在等人。
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在渐晚的静谧的夜里十分清晰,雪芽捏在怀里软绵一角的指尖随着停下的声响紧了紧,抬眼朝楼梯口看去,和那个高大可靠的男人对上了眼。
还是楚明昼先开了口。
他让身边的女生先回了房间,随后就三步作两步,隻瞬间就到了雪芽面前,眼眸沉沉地盯着他看,看了很久,久到雪芽都忍不住偏移了视线,他才纡尊降贵似道:“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着吗?站在外面干什么?”
楚明昼挑了眉,“还抱着枕头?”
他是故意的。
看到眼下小男生这个样子,目的是什么一目了然,楚明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却先痒了起来,对着雪芽习惯性的非要拿乔一番。
但还陷在刚刚的惊惧中的雪芽,完全没发觉对方像小学生一样非要故意去惹自己的话语,只因为自己等下的要求而觉得难以启齿。
雪芽想了想还是先拐弯抹角的暗示了一下。
“我有点困。”雪芽咬着嘴巴,一双眼垂得低低的,声音又细又轻地,“你、你困不困啊,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嗨。
楚明昼磨了磨牙。
是那种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仿佛饿极了的野狼在迢迢银月山丘上,终于窥见了一隻香甜的小羊。
然后那隻小羊还会甜丝丝地喊哥哥……
这跟说请你吃了我有什么差别?
妈的。
楚明昼暗下的眼似黑河翻涌,在不明朗的廊道里,不发一言的,仔仔细细的从雪芽那双晕着粉,过于瑰丽的眼一寸一寸地滑下,直至那颗殷红的唇珠。
他滚了滚喉结,声线低哑地“嗯?”了一声。
“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雪芽声音小小的,“我自己带枕头了,不会很麻烦你的。”
就算再不好意思,雪芽也开口问了。
毕竟,他是实在不敢再一个人回到自己的那个房间了。
从女主人的那句话说完后,雪芽立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甚至连走出那块地方的时候,腿脚都有些颤颤,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只知道要赶紧离开,但离开之后,雪芽回到自己房间后,也害怕。
房间里亮了灯,雪芽拢着腿坐在床上,他两条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只有膝盖生着粉,薄薄弯弯的眼皮轻颤,他刚刚突然清醒过来,还被吓到,现在隻觉得哪里都好像都怪异的不得了。
明明床被都已经冷透了,但雪芽就是觉得浑身难受和燥热,脑子里止不住回想起住进这个房间的一幕幕……
都是从自己发现那颗蛋开始的。
雪芽起初独自住一屋,不过也只是因为不习惯和其他人一起睡觉,加上他那个时候和楚明昼才见过两面,对方还一直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所以雪芽才随手点了间屋子,自己一个人睡。
但、但是……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再平常不过的动静,也让神经崩成一条直线的雪芽陡然很大幅度地抖了一下。
哪里都不对劲。
雪芽竭力压抑自己心里的惊惧,全身都崩得紧,生怕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雪芽隻觉得荒谬。
那佝偻着脊背,四肢修长夜夜跪俯在自己床边的哪里是什么小狗,明明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怪物更为贴切。
但自己以来一直像是被什么蒙上了眼,错认为那是一隻小狗。
在再一阵风带来的沙沙响声后,雪芽终于忍不下去一样,揪起自己的枕头就走。
廊道上还是很黑,但雪芽不敢贸然去开灯,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边等楚明
', ' ')('昼回来。
不过雪芽没想到去,等到了以后还要经过考验才能换房间。
“嗯?”楚明昼发出单个的上挑音节,他脸色晦暗不明,但他的语气里很明显带着挑弄的笑意,“怎么了,现在想和我睡了?我昨天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嗯?
我怎么样了?
饶是雪芽再迟钝,也知道楚明昼这是在逗自己,他抿了嘴巴,就睁圆了眼去看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像是包了水一样,可怜透了,看得楚明昼又愣了下,觉得喉口干涩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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