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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在伤敌一千的时候,一定也在自损八百。
所以宁叙言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死磕。
安静了很久之后,他问了个直击人心的问题:“那我呢?”
他问随年:“你喜欢我么?”
随年蓦地抬头,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迷茫而不解的光。
像是没听白这几个字组成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宁叙言看出他的迷糊,就耐心重复一遍:“随年,你喜欢我么?”
随年这次像是听懂了一样,他微微拧动眉头,好似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思考里。
喜欢宁同学么?
随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企图让自己的内心给他一个回答。
可是没有。
他那颗被塞满浸了水的海绵的心并不能给出一个可以让他照抄的答案。
随年隻好自己思考,可他一个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的人,自然是思考不出一个所以然的。
最后只能照着剧本给出的答案,没什么情绪地回答:“哥哥我们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我当然是喜欢你的啊。”
冷风一轮轮吹过,宁叙言隻当随年刚才说出口的那些话都随风飘走了,一个字也没往耳朵里听。
他双手捧起随年的脸,看着随年的眼睛再一次问:“随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
安静的小路上没有一个人,放眼看去只能看见被灯光映在地上的影子,它们摇摇晃晃找不到自己的归宿,却能将铺洒而来的光影分割成斑驳的碎片。
这些碎片不经意间投射到宁叙言脸上时,将他那双黑沉的眼睛照的又柔又亮。
仿佛是他凝视星空的倒影。
随年木木地看着他,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刚才苦思不得的答案。
可还不等他再次看清,那点清晰明了的感觉又忽而消失不见了。
他再想去看,就只能看到对方眼底悄然蔓延出一片他看不懂的难过。
这样的难过像带刺的荆棘一样将随年紧紧包裹着,他疼的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什么。
等他的目光再次不小心瞟到宁叙言那被风吹的发红的耳廓时,他终于出声说:“哥哥我我不知道”
宁叙言也不觉得难过,继续温柔:“那我告诉你一份答案,你好好记下好不好?”
随年没点头也没摇头,隻愣愣眨了眨眼。
宁叙言就说:“你喜欢我,你很喜欢很喜欢我。”
他说:“随年,你今天说不出口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他松开随年的脸,转而又搂上他的后腰和后脑杓,将他紧紧地拥进怀里。
冷风里,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柔:“等你说出口的那天,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宁叙言的了。”
不懂事的风忽然剧烈起来,吹乱道路两旁的树。
有颗情不自禁的心,也跟着乱跳一场。
越接近月底, 随年渣人的招数就越多。
除了亲近孟锐希,随年又在系统的逼迫下,被迫在体育课上主动去认识了一个学长。
这个学长是大二的, 叫卓远洲。
他为人亲切,说话温柔, 平时总带着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 给人一种温和稳重的成熟感。
跟宁叙言那种充满冷感长相的人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随年背着宁叙言和卓远洲聊了两天。
今天系统又让他约卓远洲吃饭。
随年无法, 隻好给卓远洲发了个微信过去,问人家有没有空一起吃个午饭。
卓远洲回他:【不好意思啊年年,我下午有数据要盯, 没时间出学校。】
随年就说:【不出学校, 就在学校吃。】;
卓远洲:【那行。】;
随年:【那待会儿见啊学长!】;
卓远洲:【微笑jpg】;
随年点了个猫猫乖巧的表情发过去。
发完准备收起手机时, 屏幕上忽然又跳出一条微信。
他看了眼, 是宁叙言发过来的。
【我下课了,过来接你。】
随年瞬时捏紧手机, 心里一阵紧张。
系统及时给出应对话术:“别怕别怕, 照着这句话给他回。”
随年看了眼漂浮在半空中的几个字, 觉得有些不太好,就弱弱地跟系统说:“这不太好吧?”
系统:“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么?”
随年抿抿嘴,不说话了。
他自然没忘,无非就是不要心软, 一心软就会害了宁同学之类的话。
这些话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好吧”随年的反抗再次宣告失败。
深吸了一口气,他给宁叙言回:【哥哥, 我想请桌学长吃顿饭,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宁叙言那
', ' ')('边过了很久才回:【我又不方便在场是么?】;
随年直直地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又」字看。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字, 可他却觉得里麵包含了无数没能述诸于口的委屈。
他知道, 宁同学最近肯定从他那蹩脚的表演里看到了某些古怪, 所以才故意用这么明显的字眼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毕竟,宁同学最会撒娇了。
不过,随年心里也很清楚,他真的不能再继续心软,也不能再继续宠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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