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宠爱有加、呵护备至的爱人,在背地里人尽可夫,甚至可能像之前那位跑车姑娘那样,为了拍什么狗屁视频就在大街上随便找陌生人做?
这样的念头只是冒出来一点点,陈槐安的心就仿佛有刀子在一片一片的往下削似的,疼得他直冒冷汗。
相比之下,他倒宁愿只是发现妻子有了婚外情,头发变绿都好过发现捧在手心的珍宝其实是一坨臭气熏天的屎。
天空的青色越来越淡,掏出手机,已经过了四点半,天快亮了。
手机上有几条信息,妻子发来的,时间从三点左右到四点,内容全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让他不忙的时候回个电话。
急切却没有催促,浓浓的温柔和关心溢出屏幕,放在以往,陈槐安只会感到温馨和幸福,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痛苦。
手机关机,他用力搓了把脸,拎起折叠自行车,转身回家。
无论事实如何,不可能永远都不回家,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逃避不属于男人,至少不属于已经成家的男人。
乘电梯到十五楼,拿钥匙刚打开门,一阵香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我怕打电话影响你开车,没出什么事吧,我都快担心死了!”
妻子一口气说了很多,声音带着哭腔,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担忧。
结婚三年,她依然如恋爱时那般痴缠,温柔似水,善解人意,除了偶尔使点小性子之外,不作不闹,安安静静,像一座港湾,不管陈槐安在外面有多累,只要抱着她,便会满心安宁。
这是爱吧?不然又能是什么呢?
一个在丈夫面前如此完美的女人,得有多分裂,才会在离开家门之后变得不知廉耻,风骚放荡?
巧合,肯定是巧合!衔尾蛇图案那么有名,怎么可能成为什么人的专属呢?
自己吓唬自己半夜,我真是个傻b。
自嘲一笑,陈槐安紧紧抱住妻子,低头,视线恰好落在她的肩后。
妻子穿着吊带睡裙,肌肤娇嫩如刚剥了壳的蛋清似的,相识近四年,结婚三年,依然令他爱不释手。
可今天,往日早已忽略的纹身就像一张咧开的血盆大口,正在嘲笑他是个大傻b。
……
陈槐安至今仍然记得初次遇见妻子的那一幕。
那天他从外地打工回来,刚走出火车站就听见一声大喊:“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