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钦泰身体猛地绷紧,“你……你不想借此机会扳倒白姐吗?”
陈槐安回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德钦泰,是你太幼稚?还是你觉得老子太天真?又或者,你自认为自己很重要?
省省吧!就算你现在出去在记者们面前撒泼打滚说出白姐的真实身份,对她本人也不会造成多大危机的。
与其留着你听你胡说八道,倒不如死了省心。
更何况,我不信白姐没有派人传话给你,内容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说话要注意之类的。
她用的什么威胁你?而这又意味着什么?”
德钦泰眼底最后的一点光芒也熄灭了,低头看着已经燃到过滤嘴的香烟,幽幽说道:“我的外孙还不到一岁……”
陈槐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之前他也拿那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威胁过德钦泰。
虽然他绝对不会付诸于行动,但对于德钦泰而言,他跟白姐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杀吧!帮着昂台做过那么多肮脏事,这是你唯一体面的机会。”
“能告诉我这里出卖我的那个人是谁吗?”
陈槐安想了想,回答:“你最信任的那个,审讯我的彭嘉豪探长。”
德钦泰拳头猛的握紧,但很快就慢慢松开,苦笑着感慨:“夫人也是高人啊!”
陈槐安走出审讯室,点燃了一支烟。
手中的打火机是很常见的zippo,银色的金属壳锃亮,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干干净净,朴实无华。
但不知为何,凌晨拿在手里的那一瞬间,他就喜欢上了。
干净,朴实,曾经的他也是这样。
而那个他,在喝下吴家和第一口血的时候,就已经被毒死了。
德钦泰和一名警员陆续自杀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内务部一位长官在警局大楼前召开新闻发布会,向记者们展示了那份伪造的认罪书,以及贾大庆的亲口笔录,并宣布了调查结果。
一切都像陈槐安对宋如梦所说的那样,德钦泰和那名警员背负下了所有的罪孽。
至此,一宗牵涉到两国舆论的大案,以达坎县局总长自杀为结局,落下了帷幕。
皆大欢喜。
只是不知道赖元秋和毛大山两兄弟听说德钦泰突然成了达坎县最大的粉贩,心中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