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赛白眉微挑,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晚辈一样,仔细上下打量了陈槐安两眼。
“倒是有些桀骜不驯的风骨,丢到部队打磨两年,会是个好兵,就是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这个房间已经被我的手下控制了,他们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你凭什么认为可以杀了我?就凭你身边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吗?”
陈槐安看看宋如梦,微笑:“不,我更希望她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手雷。
那四名汉子见状立刻就要上前,却见坤赛抬了抬手,便又都停了下来。
“嗯,有胆量,有魄力,悍不畏死,大卫和伊莲的眼光确实不错。”
面对手雷,坤赛非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笑容又浓了几分,看着陈槐安的眼睛里满是赞赏。
“不过,年轻人,有件事你要明白,在跟随时都可以要你命的人打交道时,你的心决不能软,更不能总想着什么退路,奢望两全其美。
如果我是你,给自己准备的谈判底牌就不会是一颗手雷,而是一包遥控炸药。
因为手雷爆炸有延时,几秒钟的时间,足够我的手下护住我了。”
陈槐安脸色凝重下来,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阮红线。
阮红线瞬间就体会到了他的想法,眼眸晶亮,抿唇一笑,握紧了他的手。
于是他也笑了,冲坤赛弯下腰去:“谢将军教诲!如果今晚我能活下来,一定会把您的话谨记于心。
但是现在,我想试试。”
坤赛笑容缓缓敛去,眯眼深深地看着他。
房间里安静下来,空气中自坤赛出现就开始弥漫的压力越发浓烈,温度渐冷。
忽然,有人笑了一声,瞬间打破紧张,气氛也变得相对柔和许多。
大卫走到陈槐安面前,伸手便拿过了手雷,抛动两下,动作自然无比,就好像陈槐安原本就准备给他一样。
“父亲,槐安他从来都没见过您,不了解您的脾气很正常。事实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他的眼里,您只是我和伊莲的长辈,仅此而已。
也因此,他会对您保持足够的尊重,但绝不会怕您,更不会卑躬屈膝。”
坤赛瞧了瞧儿子掌心的手雷,再看看陈槐安,问:“那他怕谁,你吗?”
“我可不想让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