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陈槐安再不犹豫,握刀的手猛一用力,刀刃就横向割出约八九公分的长度。
鲜血流淌出来,前所未有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可这显然还不够,他刚要咬牙继续,忽见一直木然僵立的七七突然动了。
只见这孩子瞳孔猛地放大,继而又迅速缩小,表情先是惊恐至极,瞬间又变得清明无比。
她一把抓住的脖颈处持刀的手,同时身体后仰,竟直接顶开了那妇人。
紧接着,不待妇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小丫头双腿一曲就从她肋下钻出,然后脚尖在她腿弯一点,三两下便猿猴似的攀上她的肩膀,抱住她的脑袋,低头,张嘴,狠狠的咬在她的脖颈上。
下一秒,七七的头又猛地扬起,牙齿撕破了妇人的颈动脉,鲜血喷泉般涌了出来,溅的陈槐安满头满脸都是,直接把他给看傻了,连疼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妇人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抽搐,七七双脚稳稳站立,嘴唇和下巴上被鲜血染得通红,一双往日里总是懵懂的双眼直勾勾瞧着陈槐安,里面有种让他心悸的陌生。
他想起初见这孩子时被咬的那一口,也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一件事:七七是农场精心培养出的“玩偶”!
“先生,你怎么样?”
宋如梦和李美丽冲进来扶住他,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可陈槐安却只是慢慢朝七七伸出手,柔声道:“你又乱吃东西,爸爸要打屁股了哦!”
陌生瞬间消失,七七的眼睛重新恢复懵懂,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
“七七不哭,七七好厉害!今天是你保护了爸爸,爸爸好开心啊!”
“先生,你不要说话了!”
李美丽和宋如梦将他架出屋子,塞进汽车,然后风驰电掣般向市区开去。
因为伤口深,开口大,根本没法有效止血,车子刚进市区的时候,陈槐安就因为失血而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的早晨了。
病房里坐着一名面生的配枪士兵,见他醒来,立刻起身敬礼。
“中校先生,将军侍从处少尉张大同,随时为您待命!”
陈槐安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身旁响起一声呢喃:“爸爸……”
抬起头,七七正在怀里熟睡,他松了口气,低声问那士兵:“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家人呢?”
“将军昨日遭遇刺杀,现在全城戒严,属下是被派来保护您的。请问中校您想见谁,我去请他进来。”张大同机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