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和沈晴把皮箱拉到客厅放好,陆老夫人拍着皮箱问许云鹿:“知道这是什么吗?”
“奶奶,难不成你也打算象姥姥一样,拿两箱房产证砸我。”
“奶奶可没那么多房产证砸你。”陆老夫人边说边打开皮箱,“你不是要问为什么吗,奶奶就告诉你为什么。”
皮箱打开了,苏苒一看两箱装的都是毛衣,有灰色的、灰蓝的、暗红的、深蓝的、藏青的…
陆老夫人拍拍那些毛衣说:“奶奶一年给你织一件,一针一针地织,今年这件,奶奶一直织,到现在都还没织完,这十多年,奶奶边织边想我家小鹿长成什么样了,穿立领的好看还是穿圆领的好看;我家小鹿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冻着冷着…”
“奶奶~~奶奶不许走悲情路线的啊!”许云鹿伤感地搂住陆老夫人,“你说你们都这样,我还怎么工作,爷爷,你也是,你不最喜欢批评人嘛,你怎么也不批评批评奶奶。”
陆丰拿着一枚下去的棋子,许文山一见立刻说:“老陆,你怎么,想趁这会儿毁棋,放着,放着。”
陆丰讪讪放下棋说:“那个小鹿,工作嘛,年轻人是要做,但是工作性质很多嘛,不一定非做危险工作,老许,你说对不对?”
“啊!哦!”许文山装傻充愣几声才说,“老陆,鹿儿说他不想跟我做生意,你身边还缺人不,带在你身边也行嘛。”
许云鹿颓丧放开陆老夫人:“所以嘛,知道孙儿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在你们面前露面了吧,孙儿就知道一露面,你们就得这样。”
秦默一见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软软的毛衣,立刻爬进一个箱子,往毛衣上一躺,觉得软软的好舒服,苏苒见了赶紧把秦默给抱起来:“默默,这是奶奶给爸爸织的毛衣。”
“毛衣?”秦默一听,“默默也要。”
自己织了那么多毛衣都没打动得了许云鹿,陆老夫人正有点生气,一听秦默的话,立刻把秦默拉进自己的怀里说:“默默,太奶奶给你织毛衣,一年织一件,好不好。”
“好!”秦默一下跳起来,许老夫人就把自己还没织完的那件毛衣往一边一搁说,“许小鹿长大了,一件毛衣得用两斤线,要织好久,奶奶也织不动了,奶奶给默默织。”说完许老夫人立刻让人去买半斤白色的毛线。
大家看许老夫人这么痛快又彻底地抛弃了许云鹿,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随之而来又是伤感,但又蹦又跳、活力无限的秦默给大家带来的欢乐很快就把那点伤感给弹压了下去。
许云鹿满意地拍拍秦默的小pp,在许文山和陆丰棋盘旁边坐了下来,瞄了一眼棋说:“姥爷,你这招走得臭,不能这么走。”
陆丰得意地说:“你们两个臭棋篓子一起上,我也不怕。”
“既然不怕,爷爷你还老毁棋,我们一起上,你不得从头毁到尾了。”许云鹿抓住陆丰准备毁棋的手,“靠毁棋赢姥爷,棋品呢,还有没有点棋品了。”
陆丰便说:“对了,鹿儿,爷爷跟你说个事。”
“肯定是陆连清的事,你说吧。”
“他下午要过来,本来爷爷让他一个人过来,但你想这马上就要过节了…”
许云鹿哼了一声说:“爷爷,这还是我的地盘不?”
“爷爷不是跟你商量嘛。”
“人都要过来了,你还商量什么!”许云鹿话刚一落音,秋叔便急急忙忙走进来说,“陆老,连清、高怡和沁儿小姐到了。”
“这么快!”许丰看了一眼手表,“这不是上午吗?”
许云鹿不满地翻翻眼睛,陆丰便说:“让他们进来呀。”
没一会儿,苏苒便看见去年见过的那个叫陆连清的军官和一个与宋世超母亲长得有几分相象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还挽着个漂亮的小姑娘,看年岁应该十八九岁。
陆连清、高怡和老人们一一问好,高怡做事还是很得体的,给所有的老人都备了年礼,许老夫妻的年礼和陆丰夫妻的年礼都是一些老年人常用的常吃的。
这也是高怡的精明之处,象许文山、陆丰夫妻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所以这种家常的,反让两边的老人觉得实在。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是陆予沁的,是那种惯着长大的,但还是懂礼,反而不象张菲然那样高高在上的,显然高怡把自己的女儿管得挺好,当然结合老聒和宋世超的为人处事,苏苒认为高家还是能称得上礼仪之家的。
陆连清把两方老人都称爸妈,陆予沁和许云鹿一样,陆丰夫妻称爷爷奶奶,许文山夫妻称姥爷姥姥。
苏苒虽然近视,但也能感觉到陆连清虽然在和四位老人说话,其实余光都在许云鹿身上,许云鹿却窝在沙发里玩游戏,连头都不肯抬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吃屎的、摸摸哒哒、两米高的在玩胡安小西的游戏,这么一看,这里最没礼貌的反而是许云鹿了。
陆予沁和几位老人问候完,跑到许云鹿而前,非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许云鹿一会儿,才很确定说:“你就是我哥陆予恒吧!”
许云鹿眼皮都没抬,陆予沁很不甘地去抢许云鹿的手机:“你在玩什么游戏,我看看,我是不是比你厉害。”
“小姑娘,没人告诉你什么叫礼貌吗?”许云鹿把手机拿开,陆予沁一听立刻一叉腰说,“我爸妈来了,你只顾自己玩游戏,连招呼都不打,你倒说说是我没礼貌还是你没礼貌。”